不一會兒,眾人在兩間草屋處停了下來,馬春生道:“潘兄弟,這幾間草屋原是老漢幾個傻兒子住的,裏麵所需東西一應俱全,你們也早些休息吧!老漢就不打擾了!”他說完之後,不等潘天說話,便轉身走了,竟似在躲避什麼一般。
潘天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尋思道:“為什麼這些人聽完我的話,都齊齊的朝香台供著的石像看去?卻又為什麼都馬上錯故走了呢?顯然他們在躲避什麼,也顯然是害怕什麼,到底是躲避什麼,又到底是害怕什麼呢?”
王偌嫣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不由打了個哈欠道:“天哥哥,好困啊!我們早些進屋睡吧!”她說完便推門進了去。
墨蘭卻沉思道:“相公,我看這裏麵有問題,這些人明明知道鐵算胡雪豪,卻又故意裝作不知?還有他們當時都在看供著的石像,莫非那老人便是胡雪豪不成?”
潘天見她也想到了這點,便道:“你猜的不錯,這些人雖然都是從中原而來,可是咱們卻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到這裏來,顯然又在回避什麼,今晚我們睡覺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些才是。”
墨蘭聽後,不由點了點頭。
潘天拉著她的手,剛要進屋,卻忽然聽到黑暗中有人“泠哼”了一聲,連忙轉身,卻又看不到任何人,不由心中一緊,知道這人定又是那神出鬼沒的青衣人,隻是人家在暗自己在明,卻也拿他沒有辦法,隻好進了屋去,暗自小心,以妨遭到暗算。
三人隻管洗了洗,隻是合衣而睡,卻也不敢睡的太熟。
到了半夜,潘天突然聽到兩聲慘叫,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可是卻很清晰,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又聽到兩聲慘叫傳來,他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拿起王偌嫣放在桌子上的劍,便跑了出去。
這時墨蘭和王偌嫣也聽到動靜,連忙跟了出來。
潘天想到慘叫聲是從馬春生家那邊傳來,頓時一種不詳之感湧上心頭,連忙攜了王偌嫣和墨蘭的手朝那邊奔去,待到了馬春生家門口,卻又聽到兩聲慘叫,突然看到一個黑衣人快速竄了出去,瞬間隱沒到黑夜中。
潘天感覺到腳下有石子,顧不得想太多,隨勢朝那人奔去的方向踢去,遠遠隻聽到“啊”的一聲,顯然那人已中了石子。他連忙追過去,可是卻又不見了蹤影,隻感到從風中飄來一陣血腥味,他俯下手去,用手在地上摸了一摸,果然有些濕濕的,黏黏的東西。
潘天怕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連忙折了回去,見馬春生家的門果然虛掩著,先是隔著門喊了兩聲,不見回聲,連忙推門進去,點燈一看,不由頓時驚呆了,原來此時馬春生和史大娘已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王偌嫣和墨蘭也是連臉上一陣慘白,嚇的抱成一團,不敢抬頭去看。
潘天連忙俯下身去,探了探馬春生的氣息,見已斷氣,再上前去摸史大娘的脈搏,感到還有些微弱的跳動,連忙將她扶起,將手掌抵於她的後背,替她舒通心脈。片刻之後,史大娘這才醒轉過來,睜開眼睛,看著潘天三人,張了這幾下嘴說道:“潘兄弟,照……。照顧我……。我兒!”說完之後,頭便往右重重一歪,再無聲息。
潘天輕輕搖了搖她的身子,見仍然沒有反應,不由急得大聲問道:“史大娘,你說,到底是誰?誰下的毒手?”卻已聽不到任何回聲,他這才將左手十指放於她的鼻孔下,發現竟也沒了氣息。這時他突然想起一共聽了四聲慘叫,心想肯定還有人遭了毒手,連忙站了起來道:“不好!”說完便拔腿朝外奔去,王偌嫣和墨蘭連忙跟了上去。
潘天順著慘叫聲一間間屋子搜去,見所有屋裏都漆黑一片,而隻有最東邊的一間屋子亮著燈,連忙掠了過去,推門進去一看,不由更是驚了,原來倒在地上的兩人正是剛剛成親的老宋和杏兒,見他二人緊挨在一起。連忙上前探了探杏兒的鼻隙,卻發現也已斷氣,剛要去探老宋的鼻隙,哪知老宋卻突然伸出一隻帶血的手,大喊一聲道:“為我報仇,北海…一。。。。。派。。。。。。”話未說完,頓時倒下地去,至死仍緊緊的拉著杏兒的手。
潘天見他也已斷氣,不由頓時癱坐在地上。這時王偌嫣和墨蘭也已趕到,見到這個情景,不由也是嚇的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