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偌嫣見潘天二話不說便跑了,還拉著墨蘭一起,不由頓時厥起小嘴,泠“哼”一聲道:“姓潘的,想甩掉本姑娘,這輩子休想。”她說完便又啃了一口那野兔肉,也從亭子下一躍而下追了上去。
不一會,她便追上了潘天和墨蘭,剛握起拳頭,要去打潘天,為自己出一口心中惡氣,卻見潘天示意不要說話。她不知何意,連忙順著潘天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山下有一深潭,潭邊有一個人帶著一頂草帽,正手拿釣杆在潭邊釣魚,雖然距離甚近,卻也看不清楚此人麵目,隻見他身穿青衣,年齡也看不出來,不由一驚。
潘天小聲道:“此人會不會是剛才我見過的那個青衣人?可是他為什麼卻又突然在這裏釣魚呢?照理說,剛才他見到我們在此,便定然知道我們會從此路下山,卻又為何守在路口?莫非他是故意在等我們?或是他根本就不是剛才跟蹤我們的青衣人?”
墨蘭道:“我看此人並不像是知道我們要從此處下山的樣子,不管怎麼樣,我們先看看在說。”
王偌嫣也道:“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裏看著,如果不清楚下去問問不就行了。”
潘天聽後,也覺得不失為一條捷徑,便道:“如此也好,省得一會他又再跑了。”剛準備下山,卻突然見那人突然跳了起來,使勁的拉著手中的竹竿,顯然是已釣到了一條大魚。
潘天見那人此時手中的竹竿已被拉彎,便知這中鉤的魚必然是很大的魚,又見那人好像很費力的樣子,恰在此時他頭上戴的草帽因為頭抬的過高,已經從頭上掉了下來,他也不去撿,這才看清他的麵容。
那人年約五十多歲,身體很是消瘦,臉上此時因為與那水中的大魚搏鬥,早已憋的通紅,不時的沿著那深潭的邊緣小路跑動,顯然是因為受不了水中大魚拚命掙紮的力道,被迫被它帶著到處跑。
潘天見那深潭的邊緣小路,是由很窄的石頭擋住潭水,有的地方幹燥,有的地方潮濕,甚至不時還有水從上麵流下去,顯然很滑,隻見那人此時手中仍然緊緊的握著竹竿不時移動著與水下大魚搏鬥,如此過了許久,這才看到水中漸漸露出一個魚頭來,足有臉盆大小,後麵的身體若隱若現,長長的一條白影在水中緩慢遊動,裏而猛的擺一下尾巴,頓時頭又沉下水去,那青衣人便使勁用力一拉,頓時又將魚頭提了起來,似乎不想讓它喝水。
潘天估計那水中大魚約有上百斤之重,難怪力氣會如此之大,不由也在心裏為青衣人喝了一聲彩,期盼他早日將那大魚降服。
過了整整一個時辰左右,那大魚整個身體才慢慢浮了上來,不住的張口朝天呼吸,似是已無力掙紮,再看看那人,此時動作也很是緩慢,不時的將手中的竹竿使勁一提,讓那魚嘴在空中停留片刻,便又輕輕一鬆,讓那大魚突然沉下水去,猛喝一口水,再用力將大魚魚頭提出水麵,讓它再呼吸幾口氣,如此三番,那大魚慢慢的掙紮力度越來越小,竟似再無力氣,那青衣人這才慢慢收緊手中長線,將那大魚朝自己身邊拉。
潘天起先不明白青衣人為何要將那魚一會放在水裏,一會又提起來,如此費力,倒不如使出全力,將它一鼓作氣拉出水麵即可,正思考著,卻聽王偌嫣道:“噢,我明白了,原來他是想讓那魚肚子裏喝飽了水,然後就無力掙紮了,好聰明的法子。”
潘天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做?直接拉上來不好嗎?何必如此費力?”
墨蘭笑道:“相公,若是你遇到一個極厲害的人,卻又無服降服他,而他此時身在水中,你當如何辦才能製服他?”
潘天輕笑道:“這還不簡單,我瞅準機會,將他按下水去,讓他肚子裏喝滿的水,然後再將他製服,到時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恐怕也隻能降服了。”
墨蘭道:“這就是了,魚是在水中生存的,就像人在空氣中生存一樣。魚是靠腮呼吸水中的氧氣生存,而人是靠呼吸空氣中的氧氣生存,這人將大魚一會提起來,便是讓他缺氧,過一會再放下去,魚入水之後,自然便要急著喝水,如此一來,肚中很快便灌滿了水,就算它在水中如何威風,恐怕到最後都無力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