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隨著那大漢的背影,抬頭看去,隻見那山莊大門上方高高懸掛著一個大匾額,上麵“聚義莊”三個字頗有氣勢,又見大門兩邊各掛著一幅對聯,左邊寫著:識盡天下英雄好漢,聚集江湖豪傑義士。不由在心裏暗讚:好一幅對聯,便是爹爹也沒有如此大的氣勢,真來此莊主人定是不凡之人。又見那大門兩邊都掛著白布,顯然是莊內大喪,不由眉頭一皺,想到剛才那大漢所說的話,心中隱約感到一絲不安。
王偌嫣似乎也覺察到了不對勁,下了車輕聲對潘天道:“天哥哥,看來今日我們要有麻煩了,不如趁那什麼幫主還沒出來,我們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啊!”
潘天看了看四周,見那些拿刀的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不由苦笑了一聲道:“嫣兒,你看我們現在還能走得了嗎?”
王偌嫣這才也朝四周看了一看,不由臉上頓時煞白,再也說不出話來。
墨蘭也下車安慰道:“王姑娘,你不用擔心,我想我們既沒有得罪他們,也許隻是誤會罷了,解釋清楚就行了,恐怕不至於真會動刀動槍的。”
潘天笑道:“解釋?恐怕我們每人縱是渾身上下都長滿了嘴,怕也無法解釋清楚了。”
他此時不由在心裏暗怪自己什麼不好講,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講什麼笑話,令聚義莊的人誤會,心中更猜不出這聚義莊的莊主到底是何人。
王偌嫣道:“那怎麼辦?難不成我們就這樣跟他們結仇吧!”
潘天道:“這也不至於,嫣兒,蘭兒,你們也不用擔心,如今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切記不要衝動,再惹下什麼麻煩來,恐怕又要耽擱了行程了。”
王偌嫣聽後,輕輕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墨蘭,一時都默不作聲。
過了一會,隻見從聚義莊走裏走出一幫人來,足有四五十人,個個滿臉怒氣,為首的一個人年約六十多歲,個頭較小,雖年過花甲,可是頭發、眉毛卻依舊烏黑,走起路來鏗鏘有力,一便看知武功不弱,他身後的那些人則麵色不一,年紀錯雜,上有五十多歲的老人,下有一二十歲的小夥,個個神色嚴肅,麵有悲容,裏麵赫然還有少林中人。
潘天看到這些人似來者不善,剛要上前去請教,卻不想見到剛才進去的那個漢子指著自己對那老人道:“莊主,就是這小子,目中無人,到了這裏不僅不進莊拜見您,反而還故意在車上大笑,甚至辱罵說……說……。”
一時間,潘天感到大事不妙,頓時也無話可說。
那老人見那漢子說了一半,便又停了下來,不由大聲說道:“說!他還說什麼了?有老夫在,你怕什麼?”
那大漢見有了這老人做主,這才戰戰兢兢的說道:“他甚至還詛咒說公子他該……該死!”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不由都臉色大變,連忙齊齊的朝潘天看去,個個電眼如炬,直看著潘天不寒而粟。
那老人聽完之後,不由氣得渾身發抖,臉無血色,半天才指著潘天道:“好!好!老夫活了這大半輩子,還沒有見過如此狂妄的小子,你到底是誰派來的,仗著誰的勢,竟敢欺負到老夫的頭上來了,不妨報個姓名,好叫老夫長長見識。”
潘天見那老人發怒,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解釋道:“老人家,您誤會了,晚輩等三位途經此地,並不知道貴莊正在辦喪事,隻是在車內,覺得內人無聊,便講了一個笑話給她們二人聽,實在無心之過,純屬誤會,還請諒解。”
他此言一出,眾人又是色變,頓時臉都青了
那老人不聽他解釋倒還罷了,一聽他解釋,不由氣的渾身直哆嗦,半天才道:“好小子!老夫愛子剛剛去世,你不進莊來安慰憑吊一番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公然笑話他,當真不知死活,你報個名號來,今日老夫雖心中悲憤,可也不怕你這等居心叵測的小人。”
眾人聽後,也不由紛紛吼道:“報上名號來,不然休想輕易聚義莊。”
潘天見自己越解釋誤會越大,不由心中很是著急,又見大家個個都義憤填膺,連忙抱拳說道:“實不想瞞,晚輩潘天,實屬無心之過,還請老人家諒解,貴公子年紀輕輕便英年早逝,晚輩聽後,也是萬般難過,還請老人家節哀順變。”
這時人群中有人忽然站了出來 ,指著潘天道:“廖莊主,我認得此人,這人便是七年前在關老英雄六十大壽前去搗亂的人,那天他為了袒護江湖上臭名昭著的賽西施,硬是不顧大家勸,重傷了關老英雄,此人是和雌雄大盜一夥的,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