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炅知道這是萬萬不能的,萬一被人發現,那就前功盡棄了,於是便輕聲勸道:“南仙兒,你要聽話,我一會還有件很重要的事去做,若是耽擱了,恐怕就會壞了我們的大事,你好好睡覺,不要亂思亂想,要不我讓纖雲來陪你。”
耶律南仙見他執意要走,許久都不再說話,淚水便又流了下來,半天才道:“炅哥哥,真有那麼重要的事要去辦嗎?難道陪我一晚也不可以嗎?”
潘炅此時見她這般,也為自己的絕情而感到難過,可一想到為了將來能跟她長相廝守,他必須要忍,隻有這樣,自己半年來的辛苦籌劃這才不致於泡湯,待事成之後,再向她解釋也不為晚,於是繼續安慰道:“南仙兒,你聽我說,這件事有關你我的生死。今晚我必須要做,不然的話,到時我們二人怕都會被殺頭啊!你乖乖的聽話,等我辦完了事,明天再來陪你好嗎?”
耶律南仙起先隻是以為他不願意,如今見他如此著急,便也相信他的確有重要的事要辦,這才說道:“炅哥哥,我聽你的,你一定要小心。”
潘炅見她終算明白了,這才摟住她,輕輕吻了一下道:“南仙兒,你放心,再過幾天,如果不出意外,我們便可以明正言順的成為夫妻了,到時我天天陪著你,夜夜陪著你,好嗎?”
耶律南仙這才破涕為笑,輕輕的躺在了床上。
潘炅為她蓋好被子,輕聲安慰道:“南仙兒,你好好睡覺,我走了。”
耶律南仙點了點頭,叮囑道:“炅哥哥,你一定要小心。”
潘炅輕輕摸了一下她的臉蛋,這才離開了寢宮,又解開那兩人身上的穴道,避開巡邏的護衛,一路朝仁多保忠的將軍府奔去。
仁多保忠此時躺上床上是翻來覆去睡不著,這些天他一直在秘密按照潘炅說的去做,推說有病在身,不上早朝,從府中挑了幾十個得力的助手秘密訓練,如今事情已準備的差不多了,可卻絲毫不敢有半點鬆懈。雖然表麵上皇上和太後去了寺廟,為西夏子民求雨,西夏國一片平靜,可暗地裏憑著多年的南征北戰,他隱約感覺到一種窒息的感覺,往往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很平靜的。他想著那晚潘炅所說的話,不由也越來越相信,宰相梁乙逋真的有造反跡象。就是今天上午,他便已經從探子口中得知,西夏國的四個大門守將已被梁乙逋偷偷換成了自己的親信,這一反常舉動,使得他更加堅信梁乙逋準備趁皇上和太後外出這段時間要趁機造反,這些天他一直在啄摸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他竟然可以推算出梁乙逋有謀反的跡象,而自己卻又不能呢?想來想去,他始終摸不著頭腦。有時他的腦海裏明明已經閃出潘炅和耶律南仙,可是卻不由又自嘲的笑了笑,覺得自己真的是多慮了,想她二人,一個貴為千金之軀,一個是自幼便淨了身,走路一幅風吹即倒的樣子,就算是空有一番不怕死的忠心,可是卻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是他們呢?
此時,就在仁多保忠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響,好似有什麼東西穿破窗戶急射而入房間。他不由一驚,一下子從床上彈了出來,“鐺”的一聲抽出床頭長劍,打開門追了出去,看了半天卻沒有發現任何人,這才關了門。點了燈,看到床頭上紮著一把亮晶晶的匕首,正離自己的枕頭五公分左右,不由頓時身上被泠汗濕透,心中暗自慶幸這匕首若是再偏一些,怕是自己早已被釘死在床上了,他連忙用力拔下那匕首,借著燈光看到上麵寫了一行字:“國師已請了五十名大宋一流劍術高手,埋伏在城外五裏外,想要伺機殺害二聖,梁乙逋已做好內應,趁亂守住四門,立時謀反篡位,你需抓緊準備,找尋可靠之人混入守門人中,萬不得已時,先下手為強,萬世之功即成,看完即毀!”
仁多保忠看完信後全身已被驚出汗來,生怕看錯,又仔細讀了一遍,這才發現一字不差,剛準備去燒那紙條,想了想卻又止住,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這才躺在床上開始想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