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炅見仁多保忠問,這才鬆開手中的劍身道:“好一把利劍,早就聽聞西夏國劍術天下聞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仁多保忠見潘炅答非所問,便收起手中長劍,歎道:“劍再好,可惜拿劍的人已經老了,不中用了,終歸是辜負了這柄上好的寶劍。”
潘炅見他氣餒,不由笑道:“將軍老當益壯,正值建功立業之時,又何必如此氣餒呢?”
仁多保忠聽潘炅說完,不由“哦“了一聲,半天才道: “閣下何出此言?閣下深夜來訪老夫,想必不光光是為了來欣賞本將軍手中這把寶劍這麼簡單吧!”
潘炅見仁多保忠按捺不住了,心中雖然高興,卻仍然不動聲色道:“在下久聞將軍英名,早已仰慕,隻是無緣得見,今日深夜特來拜訪,打攪之處,還請多諒解。”
仁多保忠笑道:“閣下來便已經來了,又何必如此客氣呢?有話盡管請講。”
潘炅道:“在下今日來,的確如將軍所言,不僅僅是拜訪,而且還帶來了一件萬世之功獻與將軍,不知將軍是否感興趣?”
仁多保忠又是一驚,半天才道:“哼!閣下是不是覺得漫漫夜晚實在無聊,特意跑到這裏來消遣本將軍了?若是有萬世之功,閣下還會讓別人得去嗎?天下豈有白白掉下餡餅的好事?”
潘炅道:“將軍此言差矣!素不聞不在其位,不得謀其政。在下終有雄心萬丈,無奈時運不濟,又豈能獨享這萬世之功呢?唯有借助將軍之手,方能達我心中之想,不知將軍願意與在下合作分享這一份萬世之功呢?”
仁多保忠想了想,半晌才道:“不錯,閣下既然如此坦白,到底是何萬世之功,不妨直講,倒讓老夫也見識見識。”
潘炅見他上鉤,半天才道:“在下聽聞將軍與宰相梁乞逋多有不和,而梁太後和皇上也早已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喝其酒飲其血,無奈手中並無實權,兵力尚且不足,所以才不敢投鼠忌器,而在下正好和梁乞逋多少也有些過節,不如你我二人聯手將其除去,以解心頭之恨如何?”
仁多保忠聽到一半,臉色便已慘白,連忙去關了門,這才轉聲答道:“若是如此,想必閣下找錯人了。本將軍雖然與宰相大人在朝政上是有些許事情意見有所不同,但終歸都是為了西夏大業,又豈會暗生妒恨之心呢?再說宰相大人雖然有些蠻橫,可對西夏尚且忠心,老夫又豈會受小人挑撥,因一已之私而禍亂朝綱呢?還請閣下速速離去,不要打攪老夫看書。”他說完之後,便又重新坐了下來,拿起兵書,再次看了起來。
潘炅笑道:“既然如此,人各有誌,在下也不便多打攪,隻是臨走之時,有一句話想說與將軍聽,不知將軍願否留心?”
仁多保忠看也不看潘炅道:“嘴在閣下的頭上長著,本將軍縱有千軍萬馬,可以阻攔得了萬千敵人,又豈能阻止得了一個人說話呢?”
潘炅這才道:“既然如此,將軍就隻當在下所說的話是自言自語罷了。據在下推算,半月之內,宰相乞逋多和國師阿蒙澤將會聯合起來密謀造反,到時他們定會出其不意,先將梁太後控製,然後再以此要挾當今皇上逼他退位,從此西夏就可改朝換代。若是將軍相信在下,那麼在這半月之內,您最好稱病不朝,然後秘密在城中暗暗訓練一批精兵強將,到時關鍵時刻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如此便可救了梁太後,穩住西夏李姓江山。這樣一來,將軍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西夏千秋萬代自當感激將軍的大恩,將軍亦可流芳百世。萬望將軍牢記在下所言,切不要掉以輕心,坐失良機,已致將來含恨終生,落得個死無全屍,還要累及家人。今日在下深夜打攪,多有得罪,改日定會親自向將軍賠罪,告辭!”他說完之後,便突然開門飛奔而去,瞬間已不見蹤影。
仁多保忠聽完潘炅這一席話,早已是驚的合不攏嘴,待清醒過來,卻已不見了潘炅的蹤影。頓時覺得事態重大,在心裏反複思量,一時也不知如何處理,直弄得一晚上也沒睡覺。到了第二天早晨,這才下定決心,找來家人去了朝廷,謊稱生了大病,無力上朝,請假半月。
李乾順本要親去將軍府探望,卻被梁太後阻攔,隻是派了一個禦醫前去探望。
宰相乞逋多和國師阿蒙澤隻以為仁多保忠是想反悔打賭之事,不由更加得意,心裏卻在尋思待打賭贏了之後,如何取他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