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炅聽後,不由心中大喜,尋思道:“原來他是獨身一人,那我便再不用怕身份被揭穿了,不過我聽他聲尖皮嫩,莫不是傳說中的太監?這個雖然難辦,卻也不防,我隻需今後行事小心謹慎一些便可,說話隻要把聲音故意吊起,便也不會被露出破綻。”他主意拿定,便又問道:“蕭強,對吧!這名字好,將來必是大福大貴之人,隻可惜本大王現在已失勢,不然定會提拔你做本大王親隨,從此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噢,對了,不知小哥平時日都服侍耶律南仙小姐做些什麼呢?不娘說來本大王聽聽,反正天色尚早,等到天黑,本大王再離開遼國不遲,這樣也方便。”
蕭強見潘炅在此緊要關頭,不僅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卻也關心起自己的事來了,不由心中很是佩服道:“遼國上下都道大王英勇無比,不畏生死,今日小人一見,果然如此,當真佩服的五體投地。”
潘炅不由仰天哈哈一笑道:“生死有命,又何須驚慌?今日我耶律乙辛在此危難之時,得遇小兄弟這般的大恩人,當真是三生有幸,有何必顧慮生死呢?”
遼人的聲音本就粗曠,一笑起來自然便很是豪邁,潘炅又生怕蕭強懷疑自己,這才故意將聲音壓低,變粗。這樣一來,便更顯得英雄氣盛了,使得蕭強聽後,不由心中更加敬佩他。
此時蕭強抬起頭來,像仰慕天神一般看著潘炅,言語很是誠懇的說道:“大王神人,小人今日能與您一談,真是三生有幸。小人整日裏隻是負責為小姐端茶倒水,服侍她的飲食起居,沐浴更衣,沾染的都是些脂粉氣息,哪曾見過大王這般英雄氣勢,心中當真仰慕的緊,隻可惜小人自幼便被除去男*根,縱是心中想有大王這般英雄氣概,卻也不能。隻可是小人命薄,若是能早日聽到大王這番發自肺腑的話,便是鞍前馬後,跟隨大王左右一天,今生便已足矣。”他說完之後,不由一行清淚流了下來。
潘炅不由再次細細打量他一番,見他五指修長,麵上潔白如脂,皮膚光滑,喉嚨之處更無喉結,嘴邊無一絲胡須,知他所說非假,又聽他說還要服侍那個耶律南仙沐浴更衣,不由臉上一紅,心裏卻又尋思:但願這個什麼耶律南仙不是一個醜八怪才好!否則我潘炅整日對著一個醜八怪卻要便比死還難受。此時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索性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又詳細訊問了一些有關耶律南仙小姐的生活習慣,性格愛好。
二人不知不覺間已談了兩個時辰,蕭強一看時間不早了,該要回雲服侍小姐起床更衣了,於是便站了起來道:“大王,小姐此時怕已午睡快醒,小人得趕緊回去服侍她沐浴更衣,不然去晚了又要挨鞭子了,您也早些離去,萬不能讓皇帝抓住,此去多多保重。”他說完便準備騎馬離去。
潘炅見他要走,不由心裏一緊,心道:“對不起了小兄弟,反正你現在也已是不全之人了,不如成全我一次算了,希望你來世生在福貴人家,不要再給人家當奴才了。”他在心中先道了一番歉,接著便咬牙抓起地上一塊石頭,狠狠的朝蕭強的頭上砸去。
蕭強泠不妨被石頭砸中,頓時血流滿麵,一時未死,轉過身來,看了潘天一眼,斷斷續續說道:“大王,您……”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已倒地身亡,眼神之中滿是詫異,似是到死都不願相信自己一番好心,如今卻遭惡報。
潘炅在心裏直說對不起,又深怕被人發現,便又折了一根樹枝,挖了一個大坑,這才將蕭強埋了,又將灑在地上的血跡弄幹淨,還好早上還剩下一些易容之物沒用完,便又化妝成蕭強的模樣,吭了幾聲,故意試著將嗓音提高,待一切做好之後,這才將自己那匹紅馬打跑,騎上蕭強剛才騎的白馬,臨走時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墳堆,滿懷愧疚的說道:“小兄弟,實在對不起!待日後我潘炅升官發財,一定會好好給你弄個墳。”他說完之後,便重重拍了一下那白馬的屁股,也不拉韁繩,任由它奔去。
原來潘炅剛才一時疏忽,忘了忘蕭強耶律南仙的家在何處,尋思老馬識途,若是任由它走,它定會將自己帶過去,也省得再去向人打聽,以免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