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沒了馬車,隻好徒步前行,一前一後在路上走著,此時又是正午,山東的天氣又是異常火熱,太陽火辣辣的直烤著地上的黃土,再折射回他們的身上,越發的烤人了,此時他們頭頂驕陽,腳踏燙人的黃土,那種滋味可想而知。
走了幾步,幽蘭穀主頭上便已冒了絲絲香汗,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烈日,轉身對潘天命令道:“過來,背我!”
潘天“啊”了一聲,好似不敢相信在這種時候,她竟然會說出這樣不近人情的話來,不由吃驚的叫了一聲,雙眼瞪著幽蘭穀主,心裏直恨得咬牙切齒,腳下一動不動。
幽蘭穀主見他不動,不由揮起手掌怒道:“你背還是不背?”
潘天見她又舉掌,便知不背斷然是不行了,隻好走到她麵前,伏下身去背起了她,心裏卻罵了她千萬遍仍不解恨。
走了大約三五裏路,潘天實在支撐不住,手一鬆,將她放下道:“穀主,先歇歇吧,在下實在受不了了。”
幽蘭穀主怒道:“說好一周時間趕到長白山,如今隻剩下二天不到,你竟然還想歇息?走這麼點路就叫累,真是丟死你師傅的人了。”
潘天此時累的是氣喘籲籲,見她不僅不領情,反而還挑三撿四,不由也不服的大聲說道:“我師傅活著,如果是今天這種天氣,也末必能走出這麼遠的路來,拜托你不要總拿師傅來說話,我做的哪點不如你意了?”
幽蘭穀穀主見他竟不服氣,不由泠哼一聲道:“跟你和先生比,那簡直是侮辱了他的人格。當年先生身上沒有半點武功,十足一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背著本穀主硬是跑了足足上百裏路,縱使身上累的全身濕透,嘴巴幹得裂開,腳上全是水泡,卻也沒有叫過一聲累,喊過一聲苦,當真是頂山立地的漢子,世上又有哪個男子可以跟他相比?虧你還自稱是先生的徒弟,手中長劍一旦沒了,便隻好伸著脖子任人宰割,若非靠本穀主施手,幾度險些喪命,你這不是丟先生的臉是什麼?難道本穀主說錯了嗎?”
“啊!”潘天聽後,不由驚的大叫一聲,心中對師傅更加敬佩,尋思道:“原來她跟師傅之間的關係果然不一樣。”口中卻又不肯認輸,小聲說道:“師傅是神醫嘛。”
幽蘭穀主不聽則罷,聽了更是生氣,不由勃然大怒道:“神醫便不是人?神醫就不怕疼?不知道累嗎?瞧你這點出息,竟然說出這般不知廉恥的話來。”
潘天想不到自己無意一句話,便又惹來一陣臭罵,便再也不敢說話,連忙伏下身去又背起了她,這下心裏賭著一口氣,硬是背著她走了近二十裏路也沒有叫累。
幽蘭穀主見他如此有骨氣,不由在心裏對他有了一絲好感。
又走了幾裏,二人這才看到前麵有個小鎮,潘天想著總算是熬到頭了,到時再找輛馬車,這樣便舒服了些。
二人找了一間小店,便叫了一些菜,想到幽蘭穀主是江南人氏,便特意要了一些精致、清淡些的小菜。
幽蘭穀見他如此細心,心中頓生一絲感激。
不一會,所有飯菜都到齊,潘天便急不可待的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便要朝嘴裏送去,哪知手中筷子突然被打飛出去,隻見又是幽蘭穀主,不由怒道:“你幹嘛打掉我的筷子!”話音剛落,正恰從門外跑進一條小狗,見地上有塊肥肉,頓時搖著尾巴一口吞了。哪知剛進肚去,卻“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條腿蹬了兩下,一命嗚呼了。
潘天不由嚇的泠汗直冒,臉色蒼白,半晌才道:“好個黑店,竟敢下毒害人,我找老板算帳去。”他說完便站了起來,要去找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