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一郎托著一隻盛著冰水的托盤推門走了進來,將水杯遞給大久保,笑眯眯的道:“請,首相閣下,我親自調配的冰水,這對您的咳嗽有著一定的緩解和抑止作用。”
轉過身向著楊風欠了欠身,恭敬的道:“老板,喬伊伯爵彙報,下麵的一切都已經布置好了。”
“很好!”楊風拍了拍淳一郎的肩膀,笑道:“我想首相大人或許會有些問題需要向你谘詢。”
說著向大久保點了點頭道:“如果您有什麼問題不清楚的話可以向鬆井詢問,在下剛好有些事情需要去親自處理,那麼首相閣下,失陪了!”
“那個,準備好了麼?”英二郎雙眼放光的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笑吟吟的道:“真是期待已久了啊。”
白兒從吧台上跳了下來,抬腿將伏在吧台上沉睡的加埃斯踢了個跟鬥,拎著他的耳朵大聲道:“好了小子,別再睡了,準備幹活,然後大把分好處!”
恭送一行六人魚慣走出寬大的客廳,淳一郎笑眯眯的走到大久保首相麵前坐了下來,安慰似的點了點頭道:“首相大人,您有什麼需要詢問的嗎?”
沿著一條幽暗的通往地下的狹窄樓梯一直向下,跟在楊風後麵的英二郎心癢難奈的問道:“那個,楊君,這次您會召喚一個什麼樣的生物呢?”
“誰知道呢。”楊風聳了聳肩,不負責任的道:“這玩意就像把手伸進一個箱子裏去摸彩票,都是不確定的隨機選擇。閉著眼睛一把撈下去,如果人品比較低,運氣比較黴,或者隻能撈上來一隻可憐的低級使魔或者石像鬼,如果人品爆發,嘿嘿,或許會是個大家夥呢!”
“我有預感,嘿,那一定會是一個大家夥的。”走在最前麵的蓋文興衝衝的道:“我們用維克托那小子從北海道那邊弄來的魔卵獻祭,肯定會召喚上來一個大家夥!啊哈,上次的那個家夥讓我們的品階飛躍到了侯爵,我想這次怎麼也會讓我們邁入大公爵的品階吧?”
波文搖了搖頭道:“老板,我總覺得那東西有古怪,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那個大久保,真的要賜予他血族的初擁嗎?”
“有什麼不好嗎?”楊風笑嘻嘻的道:“完完全全的控製一個國家的首相,這種事情很有成就感不是麼?如果您擔心他得到初擁後被什麼人識破的話,不要緊,接著這個!”
一枚精巧的八卦青銅符落在了波文的手裏,很精致的東西,但是上麵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異樣波動。
“老板。”波文疑惑的問道:“這個,我知道這個是八卦符,可是上麵沒有任何力量的附著……”
“要的就是這個效力!你握住它,問問其他人是否能夠感覺到你身上血族能量的存在?”楊風得意的道:“遁天符,遁甲宗造出來的,專隱一切術法能量波動的小玩意。唐人街古董店那位李老板送的添頭,媽的,兩百多萬美金就送了這麼一個破爛玩意,老子按照上麵的陣法符錄一口氣煉製了一百多個,都扔在我的辦公室裏。有了這個東西,你就是在教皇麵前跳脫衣舞他也隻會當你是個精神失常的變態而不會發現你是一個血族。”
“啊哈!”蓋文奸笑著一把將波文手中的八卦遁天符搶了過來,如獲至寶的揣在懷裏,一臉色眯眯的笑著自語道:“有了這個玩意,蓋文大爺就可以去教堂做禮拜,順便安慰一下那些寂寞的修女了……”
“蠢貨!”白兒翻了個白眼,指揮著加埃斯和安斯艾爾兩個加夥,費力的推動著兩扇極為沉重的鐵門。
隨著刺耳的嘎吱聲,兩扇鐵門緩緩的向著兩側滑開,一團赤紅如血的光芒順著推開的鐵門猛然湧動了出來。
三百六十五根粗若兒臂的巨大紫紅色蠟燭按照周天星鬥的方位排列著,詭異的紫色火苗隨著鐵門的滑開猛然湧起一尺多高,但是隨著天花板上那複雜的有如蜘蛛網一般的陣勢猛然放射出一陣銀光,憤怒的火苗帶著強烈的不甘再次縮小了回去。
聚魂屍燭,以猛獸的心頭血,混和著陰月陰日陰時橫死者屍體中提煉出來屍油煉製而成,燭芯是用鮮血澆灌之地生長出來的陰氣棉撚製,燃燒起來以後能夠聚集陰氣凶魂,是魔道煉屍宗的製器手段。
地板、牆壁、天花板上分別以極為纖細的赤金絲和白銀絲繪製鑲嵌成了一個巨大繁雜無比的陣法,下以金陣引魔,四周和上方則以加持了道法的銀絲法陣鎮魔,整個寬曠的地下室被布置成了一個困頓囚禁黑暗生物的牢籠。
看著八個按著八卦方位站立的血族伯爵,安斯艾爾喃喃的嘀咕道:“我討厭這裏,特別的討厭!這裏讓我感覺到毛骨悚然的危險!唉,這麼多的金子啊,可惜了,可惜了,這可是一大筆的財富呢!老板,它們能夠回收嗎?”
一枚巨大的符錄銘印在天花板上月宮的位置,如果仔細的觀看,就會發現這枚殷紅如血的鬥大符錄並非是靜止不動的,而是隨著外麵月亮的運行軌跡在穹頂天花板上緩緩的移動著。在聚魂屍燭火焰的映襯下鮮豔明亮,妖異無比。
地麵是完全由黑沉沉的鋼鐵地板鋪設而成,英二郎的木屐隨著腳步砸在上麵,發出一聲聲粗獷暗沉的鏗鏘聲,無數古老、細碎而神秘的花紋、符號、文字細細密密的刻在鐵青色的地板上金色的嵌紋中間,仿佛是某種裝飾,又仿佛是某種圖騰的組成部分。現在,地麵上這些金色的紋理和血色的符號中因為滲入了太多幹涸的血液而在燭火下散發著一道道暗紅色的光芒。
一個方圓約十米左右的血池中布滿了白骨和毛發,汙穢的血液泛著暗紅,刺鼻的腥氣中隱隱夾雜著硫磺的腥臭,一個個氣泡從幾乎深不可測的池中升起,在表麵破裂後釋放出一道道淡淡的黑煙,沸騰的血液中幾顆猙獰的骷髏若隱若現。
“真是讓人惡心的布置。”楊風喃喃的嘀咕了一聲,注視著血池中一顆近三米高的巨大黑色石卵,對著英二郎問道:“英二郎,你在黃泉學習很長的一段時間,對於日本的黑秘技與邪法有著深厚的研究,那個玩意,你能夠看出來是什麼東西嗎?”
“很古怪的家夥。”英二郎皺著眉,搖了搖頭道:“開什麼玩笑,連楊君您都不知道來曆的東西,我怎麼知道是什麼?那東西是從北海道運來的嗎?”
“確是如此。”楊風點了點頭道:“您不是繼承了天草那家夥的記憶嗎?天草四郎,應該知道一些邪門古怪的東西吧?畢竟號稱日本第一魔君的家夥,怎麼連這點小玩意的見識都沒有。”
英二郎撇了撇嘴道:“我可不稀罕什麼天草四郎的記憶,除了他的武技以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早就選擇性的遺忘了。”
“你這個敗家子!”楊風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英二郎,閉上眼睛,緩緩的道:“算了,早知道也指望不上你什麼……我能夠感覺到那玩意中間有一股極為龐大的力量,這東西的來曆,肯定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