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莊園中央那棟三層高的主樓內,傳來陣陣悠揚的音樂聲,一個五十多歲身著晚禮服的老頭子,笑眯眯的走了出來,站在大廳的門口向著拾級而上的楊風打著招呼道:“晚上好,楊先生,歡迎您大駕光臨寒舍!”
“您好,井上先生!”楊風微笑道:“唔,您這裏可真是熱鬧啊,我想昔日鶯歌燕舞的鹿鳴館也不過如此吧?”
建成於1883年的鹿鳴館是在明治維新後專供達官貴人們聚會的地方,隻有皇族和政府高官,以及民間極有勢力的大商人才能進入,由於賓客們大都是日本近代化的棟梁人物,所以當時的很多重要的政策也都出自於鹿鳴館。
“您過獎了!”井上老頭笑眯眯的道:“不過說起鹿鳴館,確實和我們家族有一些關係,那裏是一個美妙的地方,可惜在1940年被拆除了。哦,請您和您的朋友隨我來吧!不過,聽我老人家的一句勸告,您和您的朋友要小心了,會有麻煩的哦!”
“小心?”楊風微微一愣,不解的問道:“井上先生,我不太明您的意思……您指的是?”
井上老頭低聲道:“您知道,昨晚東京發生了極為不幸的事情,所以承蒙朋友們看的起老朽,很多朋友攜帶著家眷在寒舍避難……哦,我要走了,大久保閣下他們在三樓,在這裏您請自便吧,就像自己家裏一樣,不必客氣。”說完便低笑著快步離開了。
“該死的!”英二郎看著井上老頭的背影,不解的嘀咕道:“這老家夥在搞什麼鬼?小心?我們有什麼需要小心的?難道山口組或是菊花的餘孽也在這裏?”
“管他呢。”楊風聳了聳肩道:“應該不會吧?井上君雖然交遊廣闊,但是從沒聽說過他曾和菊花或山口組的人有什麼來往啊?奇怪,這老家夥不會無的放矢,一定有什麼古怪。”
“您和這位井上先生很熟悉嗎?”英二郎不解的問道:“他剛才在提到家族的時候,目光中似乎充滿了驕傲呢。”
“確切來說,是他以前的家族!”楊風從侍者的托盤上取了兩杯紅酒,遞給英二郎一杯後低聲道:“現在,他是波文先生為數不多的後裔中比較重要的一位。我們的波文先生喜歡和一些世家的人物交往,等我們的江戶時代過一段時間重新開業後,波文先生甚至希望將其改名為江戶世家呢。”
淺啜了一口紅酒,打量著四周的男女賓客,楊風繼續道:“至於井上家族其實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因為曾經出過一位井上馨先生,曾經是明治時代兩界內閣的外務大臣、農商務大臣、內務大臣、大藏大臣、三井財閥的最高顧問、從一位大勳侯爵……不過現在還有誰會在意這些呢?”
“原來如此!”英二郎點了點頭道:“或許真的有人在意呢,至少波文先生在意不是嗎?嗬嗬嗬……”
“波文也是個混蛋……”楊風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的屬下們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惡趣味,蓋文是個色鬼,而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又喜歡上了勾引有夫之婦。至於安斯艾爾,那是個該死的財迷和小氣鬼,他對放高利貸的興趣更甚於吸血!加埃斯先生,天呐,我懷疑他長了一顆半獸人的腦子,而且從來都懶的去用,而我們的波文先生嘛,就喜歡收集古董,甚至收集一些學者和貴族老頭子……”
“對此我深表同情!”英二郎笑嘻嘻的和楊風碰了碰杯道:“那麼其他人呢?”
“其他人相比較而言就正常多了。”楊風點了點頭,扭過頭看了眼提著箱子侍立在自己身後的淳一郎道:“至少還有月夜、明美以及我們可敬的淳一郎先生,他們工作的非常努力,為我解決了很多的麻煩,我想應該給他們頒發一個最優秀員工獎什麼的……”
“我們日本人,是這世界上最優秀勤奮的員工!”一個輕快的聲音插了進來,一個五短身材一臉精明猥褻的中年男子走過來,端著酒杯笑吟吟的道:“晚上好,楊君,鬆井君!”
“原來是野先君。”楊風笑眯眯的道:“想不到您也在這裏,幸會,幸會。怎麼不見令公子?”
“良夫那孩子前段時間去了福岡。”野先商社的社長野先次郎感歎道:“幸好他不在東京,否則依他那種浪蕩的性子,昨夜肯定會夜宿在外,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哦,這位是您的朋友?”
“容我介紹!”楊風微笑道:“集英會的總裁,緋雨英二郎先生。英二郎,這位是野先商社的野先君,昔日曾經有一些小小的誤會,唔,現在是我們生意上密切的合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