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尚未從這電光火石的動作間反映過來,卻見楊風猛的一擰腰,以左腳為軸,右腿在瞬間彈出了一片腿影。周圍距離最近的五個人每個人的胸口都印著一片淡淡的鞋印被他踢的倒飛了出去。
楊風看了眼眾人,指了指元振華帶來的一個頭發微微有些卷曲的跟班淡淡的輕聲道:“你,叫什麼?幾年級的?”
卷毛打了個冷戰澀聲道:“路,路小強,高二的。”
“很好,今天晚上七點以前,把欠上的錢十倍補上,以後在九中,‘桃李會’的事情由你負責!”
頓了頓話音,又冷冷的看了眼周圍的人,指著仍在暈迷倒地不起的元振華道:“他的這條胳膊,我要做個記號。”
說著一腳踏在元振華的手臂上,伴隨著清脆的哢嚓一聲,臂骨折斷,元振華發出了撕心裂肺的一聲慘號醒了過來,旋即又疼暈了過去。
被那聲慘呼刺激了一下神經,九中的混混們瑟縮著,紛紛用驚惶的目光看著楊風。
畢竟,還隻是學生而己!楊風不屑的暗道。
從飯館裏走出來的楊風像溜狗一樣,漫無目的的隨處遊蕩著,不一會竟走到了東門七街邊的護城邊畔。看著行人往來的馬路,回想起那天夜裏的長街血戰,楊風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歎。
在一個報攤上買了一份《奉京晚報》,攤開來鋪在一張河邊柳蔭下的長椅上。楊風愜意的坐了下來,把手墊在後腦勺上眯著眼睛仰望著天空,許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天邊大片的晚霞像燃燒的火焰一樣,染紅了半邊的天空,不斷變幻出各種瑰麗的色彩和形態,夕陽的餘暉撒落在靜靜流淌的護城河上,河水像融化的金子一樣閃動著粼粼波光。
夏日傍晚的風輕輕的吹著,帶來遠山花草的清香和涼爽。
遠處,是一個三口之家,一個六歲左右漂亮可愛的小男孩坐在父親的肩頭,不斷的發出歡快的笑聲,男孩的母親在身後不遠處看著這父子二人,滿臉幸福的微笑,輕聲叮嚀著孩子的父親小心些別摔著寶寶。
“切!”楊風不屑的扭過頭去。
隻是看到這一幕,怎麼突然覺得有些傷感呢?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自己的記憶中也是有的吧。傷感,真不是一種好的情緒。
強迫著把心思拉回來,回想起那天晚上在橋上的一幕,那一對被自己殺掉後毀屍滅跡的那一對狗男女。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出現,在幾年後,他們會不會像遠處那一家一樣幸福?
未必!出貨的野雞和販藥的流氓之間會有什麼好的結果呢?
“在戀.奸.情.熱時痛快的一起死去,總好過有一天痛苦無奈的分手吧?我還是成全了他們呢……”楊風喃喃的輕聲自語道,嘴角上又勾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殺人,渲泄力量,以毀滅生命的手段來宣告自己的存在與強大嗎?這種感覺啊……”
歪著頭看著一隻碩大的白蝴蝶在晚風中翩翩飛舞著,楊風的注意力又被它吸引過去了。
“草木鱗羽,卵胎禽獸,吾皆可殺之!人又如何?”
長長的打了個嗬欠,摘下鼻梁上的無框眼鏡放進上衣口袋,然後閉上眼睛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不知過了多久,當楊風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己經完全的黑了下來。
一彎新月高高的掛在夜空之中,身後一片點點的燈火,點綴著籠罩在夜幕中的城市,遠處的霓虹燈一閃一閃的散發出媚俗光亮。
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身體,在河堤石板鋪成的甬道上,一對情侶親昵的擁在一起,低聲細語呢喃。
楊風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詭異而惡毒的低聲笑道:“真不知道這世界到底有沒有鬼,如果那天被我殺掉的那對看到這二位……嘿嘿,他們倆會不會被拉下河?”
“唔,居然己經八點鍾了……回家啦!回家啦!”楊風高聲的吆喝兩聲,驚動了不遠處的那對正擁在一起動手動腳的情侶,看到楊風的存在,兩人手拉著手向遠處護城河橋走去。
“祝二位平安,不要玩的太晚哦,那橋上,可不太幹淨。”楊風幸災樂禍的衝兩人的背影高聲道,然後一搖三晃的邁著懶洋洋的步子緩緩的離開了。
淩晨兩點四十分,冷冷清清卻仍未打打烊的‘金山涮肉館’走進三個高大的青年。
許雲帆一身白衣如雪,架著一副眼鏡的臉龐斯文清秀,海濤穿了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上身套了件紅色的緊身背心,魁梧精壯的身上肌肉墳起,一臉憨厚的笑容。
居中楊風,依然是黑色休閑褲,黑色的短袖襯衣,雪白的長發披散在肩膀,俊逸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但整個人卻從骨子裏彌漫出一股冷漠。金絲無框眼鏡的後麵的兩隻眼睛冷冷的盯著走過來的一個大漢,鏡片擋住了不住溢散出來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