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惡毒了!”
他們憤怒的喊道,但有將官忍不住提醒大家小聲點,免得消息傳開。
如今將士們在金人圍困中依舊鬥誌昂揚,很大原因是因為有援軍即將到來。
如果讓他們知道援軍少了一半,隻怕士氣要大跌。
“還有肅寧關的援軍呢。”一個將官說道。
“別忘了肅寧關也有成國公的親信。”其他將官氣惱的說道。
這自然指的是青山軍。
“那也才不到一萬人。”那將官說道,“餘下的都是咱們的人馬,算下來也有五萬。”
如果這樣的話,安排籌劃得當也能戰一戰了。
眾將官的神情稍緩,但下一刻有人再次沉臉。
“不對啊,肅寧關的駐軍這時候也該到了。”他說道,看向哨兵,“可有見到?”
哨兵抬起頭麵色慘白的搖了搖。
一個不好的念頭冒出。
眾將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清河伯也微微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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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路上密密麻麻似乎無盡頭的兵馬正在疾馳。
也不能說是疾馳,大旗開道,其後中軍護衛,然後便是騎兵,之後緊隨一輛輛輜重車。
與其他兵馬行軍不同,這裏的輜重車位於前方,似乎裝滿了物資,在路上壓出一道道深印。
再然後便是步行小跑的兵士,隊甲旗幟,井然有序,每一步抬腳落腳都整齊劃一,一眼望去森然強悍。
而在後邊的兵馬,雖然是一般的排列的行進方式,但看起來總是缺少點氣勢,或者是因為輜重車少一些,或者是因為兵馬行進的不夠整齊,但總體來說,在前方隊列的帶引下,兵士們一個個氣勢不弱,頂盔披甲腳步也未曾懶散放慢。
幾匹兵馬從後方疾馳而來,看到馬上人的穿著打扮,行走的兵丁忍不住側目,看著自己的將官直向前方飄蕩著青山軍大旗的所在。
“趙小姐!”
“趙小姐!停下!”
幾個將官紛紛喊道,聲音急促,麵色微沉。
趙汗青沒有勒馬,夏勇楊景等人也看向他們。
“行軍途中不能隨意停下。”她說道。
還隨意!
“趙小姐,這方向不對啊。”一個將官啞聲說道。
“對啊,我們不是要去蒲陰嗎?”另一個將官跟著急道,“這怎麼往南走了?”
趙汗青看著他們。
“不去蒲陰啊。”她說道,“是要南下。”
幾個將官瞪大眼。
“為什麼?”他們齊聲問道,“伯爺火牌調兵可是要咱們去蒲陰的。”
“哦,我覺得南下才對。”趙汗青幹脆利索的說道。
她覺得?
幾個將官愕然,看著這個年紀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再看看他們互相。
他們都是四十多歲,在戰場上廝殺了半輩子。
他們怎麼沒覺得?
不不,關鍵是她這是在違背伯爺的調兵令。
“這怎麼是違背呢,不是有句話說,將在外令有所不受嗎?”趙汗青說道。
好像不是令有所不受吧?
將官們怔了怔。
“戰場形勢多變,伯爺那邊被圍困觀察不夠周全。”趙汗青接著說道,“我當然可以隨機應變了,我帶著將士們是去殺敵的,不是去送死的。”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將官們對視一眼。
但是...
“當然,你們有選擇的權利。”趙汗青說道,“相信我的判斷跟我走,還是聽從伯爺的調兵令,我不逼迫你們。”
她的判斷,相信還是不相信?
幾個將官神情有些複雜。
她帶著將士們是去殺敵的,不是去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