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笑意更濃,又帶著幾分冷色。
“咬吧咬吧,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他說道。
“那現在我們...”隨從請示問道。
“算這老太太幹脆,把她們趕到官府去鬧,不耽擱咱們做事。”生意人拂袖將手背在身後,“我們拿東西走人,然後管他們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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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兩是生意人帶著人親自下去搬出來裝車的,方老太太並沒有跟著下去,搬出來的銀兩自然是混雜的,滿滿的裝了兩車。
“老太太,您要不要數一數,也不怕我們多拿了你的錢。”生意人說道。
既然說是拿走本金,自然是有賬目要走,數額也是有定的。
方老太太神情複雜。
“您說笑了,沒有您的,哪有我的。”她意味深長說道。
生意人笑而不語,方老太太的視線落在銀車上,帶著幾分悵然。
“老太太,從此以後,都是你的了。”生意人低聲笑道,“您要高興才是。”
方老太太看著他神情鄭重的施禮。
“還是那句話,沒有您,哪有我。”她說道。
生意人哈哈笑了,又帶著幾分欣慰歎口氣。
“老太太,買賣不在了,情義還在。”他說道。
方老太太一臉感激的施禮。
“時候不早了,我們必須啟程了。”生意人說道。
方老太太再次施禮,親自相送,剛送到門口就被生意人謝絕了,隻得站在門口看著一行人沿街而去,很快消失在視線裏。
“祖母,什麼感覺?”方承宇走過來問道。
什麼感覺?
方老太太握了握手裏的拐杖。
拐杖裏再沒有讓她日夜惦記的聖旨。
她回頭看宅院,宅院裏也沒有讓她日夜難安的銀錠。
幾十年的秘密,說沒就沒了。
“我不用擔心我死的時候你在不在跟前了。”她忽的說道。
這個秘密也不用再傳下去了,將會跟著她一同進墳墓。
“我覺得,空蕩蕩的。”她伸手按了按心口,又笑了笑,“不過,也很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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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行走在路上,前後擁簇的人們騎馬而行,還有人將酒囊互相扔來扔去,笑聲不斷。
“他們可真輕鬆。”
不遠處的一道丘陵坡上,披著草編帶著一定草帽子,幾乎與丘陵混為一體的君小姐淡淡說道,視線狠狠的盯著那群人。
身後有疾風響,一跟樹枝砸在君小姐頭上。
“幹什麼?”君小姐帶著幾分惱怒問道。
朱瓚沒有在意她的壞心情,挑眉一笑。
“我們去玩啊。”他說道。
君小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眉頭還凝在一起。
“玩什麼?”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