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還沒走到書房,就聽得路邊小聲的招呼。
成國公有些驚訝的看過去,見朱瓚站在一棵樹後衝他招手。
“你在家?”成國公說道,又笑了,“你闖什麼禍了躲在這裏?”
朱瓚擺擺手,又左右看了看。
“君小姐他們走了吧?”他壓低聲問道。
“走了。”成國公沒有叫他出來,而是自己走過去,溫聲問道,“怎麼了?”
朱瓚摳了摳樹皮。
“爹,我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他說道,“現在不太合適上奏章說假成親的事。”
成國公哦了聲。
“對咱們來說是不太合適。”他說道,“不過瓚兒,人不能隻考慮自己。”
朱瓚忙點頭。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說道,“我是覺得,對她也不好。”
成國公神情溫和的看著他等候解釋。
朱瓚摳著樹皮。
“我覺得這就把她推到風頭浪尖上,載譽這麼大,容易成為眾矢之的。”他說道。
成國公笑了。
“我相信君小姐不怕乘風破浪。”他說道。
“我知道她當然不怕。”朱瓚摳著樹說道,“我就是覺得能安全點就安全點唄。”
成國公看了眼地上散落的樹皮。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向英勇的兒子會變得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但作為一個父親,他並不要求兒子時刻都英勇無懼。
隻要是人,都會也都可以害怕,他不會苛刻也不會要求立刻打起精神來。
“別怕。”他含笑拍了拍朱瓚的肩頭,“我會做的的周全些。”
朱瓚哦了聲點點頭,看著成國公走開了,又在樹下站了一刻,想到什麼又掉頭向外奔去。
“二哥,二哥。”
巷子口張寶塘的聲音讓朱瓚停下腳。
“你讓我帶的人我帶來了。”他高興的說道,指了指身後的一個中年護衛。
護衛對朱瓚施禮。
“什麼人?”朱瓚愣了下問道。
張寶塘瞪眼。
“你不是讓人來說要找我那個射箭師傅嗎?”他說道。
朱瓚擦了下鼻頭,嘀咕一句什麼,抬起頭笑了。
“是啊是啊。”他說道,“不是我用的,我都沒記住。”
“是君小姐要的嗎?”張寶塘問道。
朱瓚嗯了聲。
“去九齡堂給她送去。”他說道,剛要邁步又被張寶塘拉住。
“君小姐沒在九齡堂。”張寶塘說道,“我方才遇到了,君小姐跟寧小官人去老彭家茶樓了。”
啊?朱瓚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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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
站在老彭家茶樓外,張寶塘指著內裏一個位子說道。
朱瓚從牆角探頭看去,果然見其內那女子和寧雲釗相對而坐,不知道說了什麼,正抬手掩嘴笑。
“這還沒說是假成親呢,就跑出來跟別的男人...”他忍不住嘀咕一聲。
“二哥你說什麼?”張寶塘沒聽清忙問道。
朱瓚擺擺手。
“沒什麼。”他說道。
“寧小官人怎麼隻約見君小姐?按理說也該你一起來啊。”張寶塘也看著內裏皺眉說道,“我剛才還以為你也來呢,等了一會兒沒看到,正奇怪呢。”
朱瓚瞪他一眼。
“有什麼奇怪的?她是大夫,出來見人看病很正常。”他說道,“你沒看那小子一臉病態嗎?”
張寶塘看向茶樓裏,年輕的男子笑容和煦舉手投足灑脫風流。
“沒看出來。”他老老實實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