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裏放著一顆毒囊,原本是要被抓的時候自盡用的,結果猝不及防被卸了下巴,竟然一直沒機會。
現在被放出來了,沒有被拷問,那,現在,還死嗎?
也許方家是想用她釣出幕後的人,沒關係,隻要幕後的人不找她,她也不去找他們就沒事了。
她的手放在臉上,雙十的年紀正是最好的年紀,肌膚柔滑如玉。
活著,還是很好的事。
她起身慢慢的向外走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沒有注意她,她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其中,忽的一輛擦身而過的馬車停在麵前,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將她扯了上馬車。
年輕女子再一次頭暈目眩,還沒來得及驚叫出聲,耳邊就響起低喝。
“是我。”
是自己人的聲音,年輕女子鬆口氣,有些激動。
“楊先生….”她喊道。
馬車裏坐著兩個男子,此時神情陰沉。
“怎麼回事?”其中一個問道。
“我被識破了,他沒有中毒。”年輕女子忙說道,“我當時就被抓起來。”
兩個男子對視一眼。
“你竟然沒死?”另一個男人問道,“你告訴他什麼了?”
年輕女子忙搖頭。
“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說。”她急急說道,說到這裏也覺得這回答難以讓人相信,“不,他們什麼都沒問。”
說著把方承宇的話重複一遍。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
“哦。”他們說道,“原來這樣啊。”
年輕女子點點頭。
“是…”她說道,剛張口就吧嗒一下,一個男子伸手將她的下巴卸下來,同時另一個男子按住了她的胳膊,哢哢兩下,兩個胳膊就垂了下來。
女子被這陡然的襲擊疼的臉都扭曲,人也如同破布娃娃般倒在車上。
“你他娘的當我們是小孩子嗎?說的什麼鬼話。”
耳邊是男子們的罵聲,同時一隻手伸到嘴裏,將一顆毒囊取了出來。
“等在孫爺手裏走一遍,你說的話,還勉強能讓人信。”
聽到孫爺這個名字,年輕女子的臉更加扭曲,眼中滿是恐怖。
那種恐怖的刑訊逼供,沒有人能受得了,而更關鍵的是,她沒什麼可說的,什麼事都沒發生,她真的隻是被關了三天,連句話都沒機會說啊。
就是把她剝皮抽筋,她也什麼也說不出來啊。
還不如剛才咬毒囊自盡痛快。
想到將要麵臨的事,年輕女子眼一翻,生生嚇暈過去。
……………
…………
“我可不喜歡打人殺人的,太無聊了,又容易弄髒了手和衣服。”
方承宇輕輕的用錦帕擦手,一麵帶著幾分抱怨。
“我就喜歡讓別人替我做這件事。”
高掌櫃應聲是,帶著幾分笑意又幾分懼意。
“那女人接下來肯定會很懷念少爺的仁慈的。”他說道。
方承宇將錦帕遞給他,有人從門外走進來。
“少爺,君小姐的信。”他說道。
方承宇的臉上立刻笑容燦爛,伸手接過。
“九齡難道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嗎?”他說道。
“還沒給京城送信。”高管事有些驚訝說道。
沒有方少爺的允許,就連方老太太方大太太的信他們也不會送到君小姐手上。
方承宇哦了聲,已經低頭一目十行的掃過信紙。
是京城出事了嗎?高管事好奇的看他。
方承宇臉上笑意不減,一目掃過,又認真的一字一字的看一遍,然後吹了個口哨。
“那個人竟然真的出現了,接下來我們方家要麵對更大更多的麻煩了。”他高興的說道。
這是,很值得高興的事?高管事有些沒反應過來。
“當然。”方承宇說道,“很久以來,我們方家都是為魚肉被人暗地裏戲弄宰殺,現在終於要麵對麵的動手了。”
他將信收起來,拍了拍胸口。
“太可怕了,我已經遇到了謀害了,我要給九齡寫信,告訴她我嚇死了。”
看著少年人眉飛色舞興高采烈的樣子,高管事捏了捏胡子,真是不太懂這些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