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世子爺你們把他們打跑的嗎?”有人問道。
“對啊,他們先前突然就走了。”大家忙跟著說道。
突然?
朱瓚看向同伴們。
看來是那退兵號角的緣故。
出什麼事了?怎麼突然退了?
“管他們呢,我們快走吧。”信兵說道,“也許金賊去集結了,說是一兩萬人馬呢。”
四周的民眾頓時色變驚呼連連。
“世子爺救我。”
“成國公救我們啊。”
他們哭著喊道,街上無數人下跪。
“當然,我們就是來救你們的。”朱瓚大聲說道,一麵示意民眾們起身,“我會守在後方,擋著金賊,你們現在快走。”
民眾們慌亂的起身,扶老攜幼的向城外奔去。
看著民眾們湧湧向南奔去,信兵再次來到朱瓚身邊。
“世子爺,我們快走吧,跟著他們一起走。”他說道。
朱瓚看向北方。
“還要再去其他的地方看看。”他說道,“能找到多少百姓算多少。”
“已經不少了。”信兵急道,“金人可是已經入境了。”
但他這話完全沒有用,朱瓚已經駛出城門向北奔去,在他身後幾百兵丁們緊緊跟隨。
“姐!”
趙汗青從遠處快馬疾奔。
“知道怎麼回事了。”
站在營帳四周的夏勇李國瑞楊景都圍過來。
他們已經在這裏紮營兩天了,金兵始終沒來,前方的哨探也再三確認金兵大軍的確是退出了霸州,向易州方向去了。
易州是金人地界。
他們這是要撤回境內?
“金人那邊出什麼事了?”君小姐問道。
趙汗青嘻嘻一笑。
“姐,你說對了。”她說道,“金人出事了。”
“夫人!”
梁成棟聽完了哨兵的話,激動的喊道。
“是國公爺。”
鬱夫人抬手製止他,看著這位青山軍派來的哨兵。
“這麼說成國公突襲了金國左翼大軍,這左翼大軍是由金國七皇子所率。”她說道。
哨兵應聲是。
“七皇子現在被成國公大軍圍困,所以拓跋烏命全線金兵回防勤王。”他說道,說到這裏又摸了摸頭,“君小姐說,雖然不一定能拿下七皇子,但對於拓跋烏來說,承受不了這個風險,所以如今越境的金兵都回去了。”
鬱夫人笑了笑。
“是啊,現在金國皇帝的爹就是死在成國公手裏,拓跋烏為此自責十幾年,他承受不了再自責十幾年了。”她說道。
梁成棟神情複雜。
“國公爺這是為我們解圍了,現在大軍撤離,金人隻餘下散兵遊將,我們就好對付了。”他說道,“隻是…”
“這是一個好消息。”鬱夫人打斷他,神情平靜的說道,“我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護著百姓們南下了。”
但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夫人。”梁成棟上前一步,神情焦慮,“成國公隻有三萬兵馬,他,這是身陷北地了。”
深入金人境內,突襲金國皇子,外有金人數萬援兵圍來。
最關鍵的是,成國公沒有援兵了。
這可以說是…..
鬱夫人背影挺拔沒有回頭。
“所以,護送百姓們南下吧。”她說道,“不要辜負了成國公。”
梁成棟看著鬱夫人的背影,又看了看北邊,神情悲憤。
“是。”他啞聲躬身應聲。
而在另一邊,朱瓚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原來如此啊。”他說道,看著手裏的信,大笑著,“我爹真厲害!真不愧是我爹,竟然來了這一手,嚇死這些金賊了。”
他大笑著,捏著信的手卻在抖動著,手上青筋暴起。
身邊的兵丁們沒有人笑,尤其是幾十個砍柴人,神情驚急。
“世子爺,我們快去易州。”他們急道,“國公爺危險了。”
朱瓚看向四周,四周或站或坐將近千眾百姓,一個個破衣爛衫,神情驚惶不安。
現在雖然金人大軍已經撤離,但保州還有不少遊兵散將,到處燒殺搶掠。
“我爹這麼做,可不是為了讓我去救他。”他笑著說道,將手裏的信往懷裏一塞,“走,繼續南下。”
聽到召喚,四周的難民忙起身,雖然惶惶不安,但眼中都帶著希望。
有這些官兵護送,他們就能逃出生天。
“世子爺。”幾個砍柴人包括兵丁都忍不住啞聲喊道。
朱瓚握緊了手裏的長刀,引領著成群結隊的難民,身姿挺拔沒有回頭縱馬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