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舊事啊?寧大老爺嗬嗬笑了。
“彼此彼此,以前也沒見過方老太太您啊。”他說道。
我們當初拒不認婚約是有錯,那你們方家當初對君小姐的親事也是不管不顧啊,諷刺我們前倨後恭,那你們也一樣。
大家大哥別說二哥,誰也別瞧不起誰,誰心裏都知道誰打的什麼主意。
這氣氛不對呀,圍觀的民眾瞪眼踮腳看著,怎麼好像兩人都帶著火氣?
氣氛古怪中,圍觀的民眾忽的如同被刀切一樣,分開了一條路。
一個男人搖搖晃晃的從人群中走過來,身後跟著四個男人。
隨著他們的走動,喧鬧的人群也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安靜下來。
“這麼多人?”金十八爺故作驚訝的問道,“今天這德順樓生意這麼好?”
錦衣衛又來了。
上一次在落梅軒就出現了,這一次又出現了,這總不會是巧合吧?
德順樓前一片安靜。
“金大人。”寧大老爺笑了笑,對金十八拱拱手,“真是不巧,今日有事被我們家包了。”
說罷看了眼方老太太。
如果擱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對錦衣衛這麼不客氣的,但沒辦法,誰讓錦衣衛現在跟君小姐有仇呢,跟君小姐有仇就是跟他們寧家有仇。
他就是這麼維護自己人。
方老太太看也沒看他。
“今日這裏有事,你們到別的地方去吧。”她說道。
讀書人就是假客氣。
有什麼客氣的,在京城被錦衣衛欺負承那樣,還用得著跟他們客氣?敢來跟前,我就敢拿聖旨抽他們的臉。
金十八挑眉,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一個和氣生財,一個和氣做官的兩家掌家人都突然對他這麼不客氣了啊。
這都是因為那位君小姐吧。
君小姐可是陸大人的人,你們兩家這樣親家長親家短的要坐下來談親事,真是做夢。
金十八的視線看向內裏。
“莫非是君小姐在這裏?”他笑嗬嗬的說道,並不在意這兩人的不客氣,“那真是巧了,我正好有些不舒服,請君小姐給瞧瞧。”
說罷抬腳邁進去。
“你…”方老太太和寧大老爺都要阻攔。
但那四個男人已經站過來,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擠開進了順德樓,直接就衝一個房間去了。
可見他們早就窺探了,知道君小姐在哪個房間裏。
方老太太跺跺腳就要跟上,卻見那幾個進了房間的人又出來了。
“君小姐呢?”金十八皺眉問道。
方老太太聞言也愣了下,透過打開的房門看到其內空無一人。
君小姐呢?剛才還坐在裏麵喝茶呢?
而與此同時寧大老爺停在外邊的馬車也被錦衣衛掀開了。
“寧公子也不在。”他說道。
看著空蕩蕩的馬車,寧大老爺的麵色也怔了怔。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
“現在的年輕人呐。”金十八捏了捏手,搖頭帶著幾分感歎,“真是世風日下,越來越不像話啦。”
“外祖母跟來不是我的本意。”
此時一窄小的巷子口一處茶寮裏,君小姐正對寧雲釗說道。
這間小茶寮垂下幾幅竹席好遮擋陽光,卻正好遮擋了內裏客人的臉,形成很好的隔斷。
隨著風吹過竹席,若隱若現的露出寧雲釗的半邊臉。
“隻是盛情難卻。”他微微一笑說道,拂袖將一碗茶遞過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