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父親當年會寫下婚書。”寧大老爺感歎道。
估計也是被君老太爺的氣度折服。
至於後來為什麼後悔絕口不提這個就不考慮了。
“父親,過去的婚約已經解除了,這門親事說到底還是假的。”寧雲釗含笑說道,“母親當真生氣,父親也不要當真將來也生氣。”
寧大老爺撚須笑了。
“親事是假的。”他說道,“你的心意,總是真的吧?”
他的心意從來都是真的,也不懼對人承認。
寧雲釗笑著點點頭。
“現在她回來了,假的也說不定能變成真的嘛。”寧大老爺說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說著又是一笑。
“兒子你不會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吧,君小姐以前不是很喜歡你的。”
那是以前。
寧雲釗笑了笑,事實上他很懷疑這個以前。
自從接觸君小姐以來,他從來沒有在她身上感受到喜歡他這一點,最多是不討厭,以及後來的相識相熟,朋友相待。
喜歡,是什麼樣的表現?
時時刻刻想見,時時刻刻想念,見到了眼裏會亮光,不見了心裏總是缺一角,就像他這般。
然而很明顯,她並沒有像他這般。
至於試試,他已經試過一次了。
要再試一次嗎?
寧雲釗站了起來。
“對了,她怎麼從京城突然回來了。”他說道,“明明之前說不回來的,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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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方家大宅裏站滿了人,與外界的喧鬧不同,這些人很安靜。
雖然神情都很激動,但卻沒有人開口說話,更沒有神醫君小姐等等此起彼伏的喊聲。
自己家人,當然不用那麼見外。
隻是自己家人,感覺有些陌生。
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看著眼前站著的女孩子,神情有些恍惚。
將近一年沒見了吧,這女孩子長高了許多,眉眼也長開了,先前的少女的嬌憨褪去了,含苞初放的光彩漸生,隻是眼底神情沉靜讓這份光彩變的柔和,不那麼的咄咄逼人。
跟那個從撫寧來的女孩子,真的覺得沒有一點相似了。
“怎麼,這麼久不見,大家對我生疏了?”
君小姐笑道,將披風解下。
一旁的方承宇立刻伸手接過。
柳兒瞪了瞪眼,對於自己該做的事被搶很不高興,毫不客氣的從方承宇手裏將披風拿走。
方老太太還沒說話,方玉繡先笑了。
“怎麼會。”她站在方老太太身邊,看著君小姐神情認真,“我們可是天天聽你的事,跟在家一樣,天天嚇的一驚一乍的。”
這一句話讓大家想到了,從撫寧接來這個女孩子進門的那一天起,家裏就真的沒有再安穩過,時不時的雞飛狗跳。
從陽城鬧婚約開始,到京城鬧婚約為止,兜兜轉轉的她還是她。
隨著這一句話,先前的陌生疏離頓消,眼前的女孩子又成了她們熟悉的那個人。
看著似嗔怪又關切的一張張臉,君小姐笑了。
“我還以為都習慣了呢。”她笑道,向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走去,一麵屈膝施禮,“外祖母,大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