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姐發現了種痘克製痘瘡,我對這個很好奇。”顧先生開門見山說道。
是還要驗證一下嗎?
君小姐應聲是,將對皇帝和太後解釋過的種痘的事再解釋了一遍。
顧先生笑著點點頭。
“這個我聽不太懂。”他說道。
君小姐微微皺眉,才要再說話,顧先生已經接著開口了。
“我也不關心這個。”他說道。
不關心?不關心種痘為什麼要問?
君小姐再次皺眉,但依舊沒有來得及說什麼,站在對麵的顧先生又再次開口了。
“我很好奇,君小姐是在治療痘瘡的時候想出這種辦法的?”他問道,視線落在君小姐的身上,“還是師從他人?”
師從他人?
君小姐隻覺得背後一麻。
所以,到底是有人發現她的師承了嗎?
君小姐一直堅信上天是公道的,除了讓她重生,還給了她一個完美的身份。
君家世代行醫,還有一個叫做九齡堂的醫館。
她可以放肆的用著她曾經擁有的技藝,而不用解釋來曆。
就像給方承宇治病解毒,可以推到九齡堂的祖傳秘方上去,就像給大夫們解釋怎麼想到種痘,可以推到曆代先祖的智慧。
縱然君氏九齡堂曆代默默無聞,但誰還能不允許人家一代內有一個出類拔萃天賦異稟的子孫呢?
這世上的神童也有不少,也沒有規定神童的父親必須也是神童。
再加上自己在汝南打響了名氣,被百姓交口稱讚,百姓心存敬意便會神話,在追憶起君家的曆代時,一些可能平淡無奇的事,就會被賦予不同的光彩,這光彩傳來傳去,君家九齡堂大概也會成為一個神奇的存在。
還有一方麵,師父是個神奇的存在,很多人知道師父很厲害,但他行蹤飄忽不定,治病救人的法子也是稀奇古怪,在京城的時間也短,熟悉他的人幾乎沒有,更不要說能認出他的技藝傳承。
但現在看來這世上並沒有絕對的事。
不是跟師父打過交道的太醫,而是這個湖州來的一直困居懷王的貢生認出來了。
或者說陸雲旗認出來了。
“你不用多想,陸千戶不會理會這種事。”顧先生的話再次傳來,似乎看透了她的念頭。“他這種人不會去猜測什麼,隻會做事。”
猜測也好,做事也好,又如何?
君小姐抬起頭笑了笑。
“這並沒有什麼可多想的。”她說道,“顧先生說的都對。”
顧先生看著她。
“我師從祖上,雖然我是在治療痘瘡的時候想出來的,但嚴格來說並不是我一個人做到的,而是先祖們曆代傳下的經驗和教誨累積到今日。”君小姐說道,“隻是由我在現在將這些前人的嚐試做到了成功。”
顧先生笑了,點點頭走過來幾步。
“君小姐說的有道理。”他說道,“我適才的問話唐突了,我沒有別的意思。”
說到這裏停頓下。
“隻是想起了一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