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孩子們,一個個被困的鬼哭狼嚎,家裏也不得安寧。
隻要解除了外邊的痘瘡之難,他們才能結束這提心吊膽的日子啊。
頓時更多的人湧出來對著馬車施禮道謝。
不知又是哪裏跑出來兩三個婦人將籃子裏裝著的瓜果熟食向馬車裏扔去,引得街上更是喧鬧。
坐在車裏的大夫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待遇,一個個麵色漲紅又難掩激動。
“太過了,太過了。”他們坐在車裏自言自語,又覺得被民眾們這樣信賴感激無比的讓人熱血沸騰。
“媽的。”
站在街角的耿大夫看到這一幕啐了口罵道。
“這他娘的太假了,哪裏找的演戲,太不要臉了。”
“師父,你是沒見到那場麵,這九齡堂簡直不要臉。”
太醫院裏,耿大夫對著大家講述著民眾送行大夫們出城的場麵,又是氣又是好笑。
“搞什麼啊,他們以為他們是什麼啊,這還沒治好病呢,就成英雄了?”
太醫們紛紛點頭。
“太不像話了。”
“成何體統。”
“無恥之極。”
江友樹敲了敲桌子讓大家安靜下來。
“隨他們去吧,搞得越熱鬧越好。”他說道,“現在有多被人喜歡,將來就有多被人痛恨。”
說罷看著諸人。
“大家也都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去宮裏皇子公主王公們家中走動,畢竟出了這事家裏有孩子的都人心惶惶,大家盡興些讓他們都放心。”
這才是他們現在應該做的要緊事,太醫們點點頭應聲是退出去了。
屋子裏隻剩下江友樹一人,他的神情也不複先前的淡然,而是帶著幾分惱恨。
沒想到竟然真的被她說動了那麼多大夫。
她是怎麼說動的?說自己一定能治好,此一去是名揚財發嗎?
這群傻大夫,真是蠢到家了,不就是那女人治好了他們治不好的病,給他們做了一些指點,就一個個真把她當神供起來了。
等著瞧吧,有你們哭的時候,一群蠢貨。
馬車駛出城門後小廝們收起馬鞭子跳上車,加快速度向前而去。
城牆上幾個年輕人視線看著馬車。
“行啊,這君小姐還真一呼百應了。”四鳳說道。
張寶塘在他身後拍了一巴掌。
“四妹你輸了給錢。”他說道。
四鳳攤手。
“窮,沒錢。”他說道。
張寶塘立刻扭住他,正嬉鬧著,有人喊住他們。
“你們看,姓陸的也出來了。”
張寶塘和四鳳忙看去,站在一邊的朱瓚也垂下視線。
一隊錦衣衛從城門中駛出,被擁簇在其中的陸雲旗格外的顯眼,察覺到這邊的視線,他抬頭看過來。
朱瓚與他的視線相對,二人皆是麵無表情。
陸雲旗很快收回視線,在錦衣衛們的擁簇下疾馳而去。
“這狗東西幹什麼去?”四鳳說道。
話音未落,朱瓚轉身走開了。
“哎,二哥你幹嘛去?”他忙喊道。
朱瓚衝他擺擺手沒有說話,大步流行的走下了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