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診金。
一棵紫英仙株價錢可比這個高。
最關鍵是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
“原來二哥你替我付了藥費嗎?”張寶塘忙說道。
朱瓚嗯啊含糊一聲,張寶塘拉著他要給他錢,被朱瓚不耐煩的趕開了。
“不過說真的。”另有一人說道,“診金一千兩,這擺明了是不給窮人看病,雖然很多大夫心裏都想要掙錢,但敢這樣赤裸裸說出來的可不多。”
“誰說當大夫必須濟世救民了?”朱瓚說道,“就不能有不要臉的就想要掙錢嗎?”
屋子裏的年輕人看著他。
“不知道你這是誇還是罵。”大家笑道。
“不是誇也不是罵,總之不管我們的事。”朱瓚說道,“而且這件事的關鍵可不是她診費多少有沒有醫者仁心,而是宣揚她的醫術高超。”
一麵伸手拿起酒壺斟酒。
“別忘了這世上還有很多不在意診費的。”
那些拿不起診費的瞎嚷嚷與她有什麼關係,反正她本就不打算跟那些人打交道。
這女孩子,奸詐著呢。
花燈節上敢用五千兩銀子騙人,采摘紫英仙株不要命,還用暗器戒備救命恩人,還羞辱他是畜生咬著樹枝,在汝南以受害者的姿態將欺負她的人搞的灰頭土臉,更不用提以身做誘餌闖殺陣。
可別被她嬌滴滴的樣子騙了。
的確如此有很多人並不在意診費,尤其當著消息傳到內宅內院的時候。
“江太醫這麼大的人了,跟人家一個小姑娘置什麼氣。”
“就是,畢竟真的有很多病,他們這些男大夫根本就看不好嘛。”
“這病有多難受,別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些當大夫的見得多了也總是說病去如抽絲。”
“要是能讓我的病立刻好了,別說一千兩銀子,一萬兩我都願意。”
婦人們在自己家說笑著,走親訪友時也樂意當做談資,九齡堂君小姐專治疑難雜症的名聲更是傳開了。
一間華麗的室內,對鏡梳妝的女子轉過頭來。
她的年紀不過十六七歲。
“果然是這樣厲害嗎?”她問道。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幹澀的被塞了一團破布。
“是啊,三娘子,都這麼說,而且定遠侯夫人就是被她治好的。”仆婦低聲說道,“定遠侯夫人吃了江太醫的藥十天半個月的不見效,這才找了這君小姐。”
她伸出手。
“三天三副藥就好了。”
三天就好了?
被喚作三娘子的女孩子伸手按住脖子。
“那我的嗓子也能很快治好吧。”她說道。
仆婦點點頭,看著桌子上擺著的藥碗。
“三娘子,這藥你吃了好幾天了,也不見個好,那大夫隻說讓你接著吃。”她低聲說道,指了指外邊,“可是咱們可等不得啊。”
外間傳來女子們的嬌笑聲。
“這個是大人給的?真漂亮的簪子啊,是宮裏娘娘們才能帶的吧?”
間雜著女子們的說話聲。
這聲音很顯然讓三娘子神情不悅,她有些惱怒的將篦子扔在鏡台前。
“三娘子,你嗓子啞了,大人已經好幾天不見你了。”仆婦接著說道,拿過篦子替她梳頭,“如今家裏的人可是越添越多,你是最先來的,可別反而落於人後,你想想如今過的日子,這可是多少人求不來的。”
三娘子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袖沒說話。
這華麗的衣袍是她以前見都沒見過的,如今輕鬆就能穿自己身上,還有著滿匣子的珠寶,吃的喝的用的,全是最好的。
人人都說那人可怕,可是他在她們麵前和氣可親,有求必應,不求也什麼都思量的周全。
這樣的日子,還有自己家人隨之而得到的日子,簡直跟做夢似的。
美夢可沒有人願意醒。
“好,去跟門上說,我要再請個大夫來。”她抬起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