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講來聽。”他說道。
婦人便將病症講了,聽了這病症,身後的大夫們神情更不悅。
江友樹沒有立刻給這婦人說開什麼藥,而是看向君小姐。
“你知道這是什麼病嗎?”他問道。
君小姐點點頭。
“我知道。”她說道。
江友樹拂袖拿起她麵前幾案上的筆刷刷幾筆寫下一個藥方。
“這藥方可使得?”他遞給君小姐問道。
君小姐點點頭。
“使得。”她說道,“正對病症,最為貼切。”
開好藥方了?而且還是君小姐確認過的,一旁的婦人歡喜的伸手要接,江太醫卻沒有給她,而是看著君小姐。
“你會,能治,為什麼不給她治?”他問道。
君小姐尚未說話,那婦人已經先開口了。
“你這人不懂啦。”她說道,“這種俗塵小病哪裏用君小姐來治。”
“什麼叫俗塵小病?”
“什麼叫不用?”
“她不是開醫館嗎?不是大夫嗎?”
“如果說不會治可以挑揀,又不是不會治卻說不治,什麼道理。”
大夫們再也忍不住了,紛紛說道。
婦人被這些大夫的憤怒嚇了一跳,不敢再說話。
江友樹製止身後大夫們的嘈雜,晃著藥方看著君小姐。
“有緣人才治病,無緣就不治,什麼叫緣?你以什麼來論緣?”他肅聲說道,“你不給她治,不就是因為她家底單薄不是豪富人家,所以用不著你在其上浪費時間嗎?”
是這樣嗎?
因為窮,被人嫌棄瞧不起,畢竟是件不愉悅的事,那問診的婦人神情有些不安。
“哎,你不要亂講啊。”陳七忍不住說道。
如果說讓天擇選給誰看病,民眾們都能接受,但如果讓人來選擇,就沒這麼讓人信服了,尤其是還是涉及到錢論身家,這可是最能激起民憤的,要是被扣上這種帽子,對九齡堂的名聲可不好。
“我亂講了嗎?”江友樹說道,“你進京開了這九齡堂之後,接診了五起,這五家不是大富就是權貴,診費藥費動輒上千,難道不是真的嗎?”
動輒上千的診費。
這些民眾和幾個大夫可不知道。
大家都發出驚訝的議論。
這價格可真是高的驚人了。
“我這個藥方。”江友樹晃了晃手裏的藥方,“以及我適才問診,我總共收你十兩銀子便可。”
婦人擠出一絲笑,十兩銀子是有些貴,但這畢竟是太醫,對她來說還是出得起的也舍得出的。
“那你呢?”江友樹卻又看向君小姐,晃了晃手裏的藥方,“如果你開這個問這個診開這個藥方,要收多少錢?”
“當然是幾兩…”陳七忍不住接話。
但君小姐比他更快。
“一千兩。”她說道。
一千兩。
屋子裏的人都愣住了,那婦人驚訝的看著君小姐。
陳七抬手揉了揉臉似乎是不忍睹。
“請我的診金一千兩,藥費另算。”君小姐接著詳細的說道。
我的親娘啊,婦人神情驚駭,她可出不起這價錢,所以怪不得君小姐不給她開啊,那麼說也並不是她不是有緣人所以不給她家看病,而是她不是有錢人當不起君小姐看病啊。
婦人的神情變得複雜,外邊圍著的民眾也神情各異,尤其是很多排隊的人開始散去。
這麼貴的診金他們可出不起,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四周的氣氛變的詭異。
看著周圍民眾神情的變化,大夫們心情不由舒暢,讓你們這些愚民們看清楚這是個什麼人,還瞎追捧,人家都不把你們當個人看待。
“你為什麼收一千兩?”有大夫義憤填膺的喊道,他可不敢跟江太醫比,他的診金隻有一兩銀子。
君小姐笑了。
“那當然是因為我醫術比你們高超了。”她說道。
這話讓大堂裏再次一陣安靜。
真不要臉。
大夫們看著她唯有這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