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刺客一路上沒有出來截殺,竟然到陸宅門口來埋伏。
真是膽子夠大,也夠孤注一擲。
中了箭的馬已經發狂,錦衣衛們護著陸雲旗退開,同時兩個人齊齊的揮刀,將發瘋的馬當場斬殺。
與此同時暗夜裏響起一聲慘呼旋即湮滅。
門前再次恢複了安靜,並沒有蜂擁而上的亡命之徒,也沒有羽箭再奔來。
“大人,隻一個。”擊殺歸來的錦衣衛們,拖著一具屍首過來回稟。
屍首已經被亂刀砍的不成樣子。
沒有確認死的不能再死,是不會帶到陸雲旗麵前。
陸雲旗看也沒看地上的屍首,搖搖晃晃的就要向家門走去,遠處卻又一陣騷動。
那是埋伏暗藏的錦衣衛發現了異動。
這邊的錦衣衛們便立刻再次動作,同時一個錦衣衛疾步向陸雲旗身邊站來,要伸手攙扶或者必要的時候以身做肉盾。
這是大家都習慣的動作。
那錦衣衛的手就要扶住有些身形不穩的陸雲旗,但就在此時他的手裏多出一把匕首,閃著寒光直直的刺向陸雲旗的心口。
這突變是一瞬間的事,四周的錦衣衛們眼看到卻來不及動作。
“大人!”
驚呼聲四起,但下一刻並沒有看到陸雲旗被刺中倒地。
陸雲旗穩穩的站直,那匕首停在他身前,貼著他的衣袍,卻沒有再進一步。
這個錦衣衛的脖子被陸雲旗一隻手掐住。
壯實的身子被陸雲旗生生的提起來,掐住他脖子的手如同鐵鉗,瞬時讓此人麵色鐵青發出咯咯的聲音。
這窒息的痛苦並沒有持續多久,陸雲旗的另一手伸過來按住他的頭,猛地一甩。
這個錦衣衛就如同破麻袋一般摔在地上,整個人一聲未吭就死透不動了。
脖子頭顱變形,口鼻中噴出的血染了一地,也濺了陸雲旗一腳。
可見這一扭一摔力道有多大。
因為陸雲旗很少出門以及出門總是無數的護衛擁簇,大家都以為他不堪一擊所以才如此的防備,但其實並非如此。
不管前邊有多少屏障保護,最後最重要的屏障是他自己,將希望寄托他人總是不太可靠的。
錦衣衛們都圍了過來,其中一個看了看地上的人。
“不是咱們的人。”他說道,衝陸雲旗噗通下跪,“小的失職讓人混進來。”
陸雲旗看著他伸手從他手裏拿過繡春刀,抬手就劈了下去。
那錦衣衛身子僵硬,但卻一動未動,帶著赴死的決心。
刀風從他身側滑過,落在地上死人身上。
這是沒有任何章法的砍打,不像一個玩刀的人,倒像一個肉鋪的殺豬匠。
麵對死豬以及不能反抗的屍首,肆意凶狠的宣泄,片刻功夫地上的死人變的麵目全非血肉模糊一堆爛泥。
血腥氣在夜色裏散開,濃烈而駭人。
陸雲旗將手中的刀扔下,神情依舊木然,似乎眼前隻是一坨爛豬肉。
“我隻是要回家,我要回家,敢當著我的路。”他說道,說罷帶著一身血的向家中走去.
迎來的仆婦丫頭帶著幾分畏懼看著濺了一身血肉的他。
“快告訴公主,大人回來了。”她們低聲說道。
陸雲旗已經站到了九黎公主的院門前,但聽到這一句話又停下來轉身走開了。
院子裏迎出來的丫頭仆婦們頓時都愣住,有些不知所措的對視。
夜間的花園裏燈光晦暗不明,不知道在其中穿行多久的陸雲旗終於疲憊的坐到在地上,又仰麵躺下,攤開了手腳,看著漆黑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