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姐便也收回了視線,臉上的笑意還沒散去。
“小姐,這是誰啊?”柳兒好奇的問道。
柳兒沒有見過朱瓚,汝南以及京城的時候她都沒在身邊。
君小姐對柳兒簡單的將朱瓚的事講了一些,當然隻說了怎麼認識的進京城又恰好遇到了,細節沒有說,這也足讓柳兒聽得又驚又喜又不悅。
“這個人對小姐一點都不好。”她說道,“小姐以後不要理他。”
就算成國公世子身份高貴,但對小姐不好,柳兒也不想給他好臉色。
君小姐笑了。
他對君小姐是不好,言辭不客氣,也沒有絲毫結交親近的意思,完全就是要當做一個路人。
但他對九齡公主還不錯,至少跋涉而來在墳前獻的那一朵花。
她活著的時候,要給她送花的人很多。
死了以後,還能記得給她送花的人就彌足珍貴了。
對一個活人信守承諾有時候不算什麼,人人都願意做,畢竟名聲能展示人前,對一個死人信守承諾則如同錦衣夜行,沒有什麼意義。
一件沒有意義的事還要去做,這個人也可以說是個君子,雖然朱瓚的行徑哪裏都跟君子不挨邊。
“他挺好的。”她感歎說道。
柳掌櫃走過來正聽到這一句話,有些滋味複雜,又有些理解。
成國公世子雖然來京城不多,但威名遠揚,這家世這性格再加上容貌俊美,是京城很多年輕女子們追捧的人物之一,在北地那些潑辣的女子們更是厲害,聽說有人還為了成國公世子上吊自盡。
對於這些女孩子來說,根本就不在乎這人做什麼,他就是極好的。
女人從來就是這樣不講道理。
雖然如此,但有些話他還是要提醒一下。
“君小姐,你是要請成國公世子幫忙嗎?”柳掌櫃開門見山問道。
“幫什麼忙?”君小姐反而有些不解也問道。
“君小姐,我知道你打算一鳴驚人,但成國公世子這邊隻怕行不通。”柳掌櫃說道。
原本以為交情足夠,但看朱瓚這態度根本就是避之不及。
女孩子家不知輕重,以為仗著長得好就可以心想事成手到擒來可就大錯特錯了。
朱瓚這種人可不會給好臉色,也不會讓她占到便宜,說不定這九齡堂在京城就要關門。
君小姐聞言明白了,也笑了。
“我可沒想讓他幫忙。”她說道,又搖搖頭,“這種事他能幫上什麼忙。”
這意思怎麼聽得還是瞧不起成國公世子?
柳掌櫃眉頭凝起更為不解才要說話,就見君小姐神情一肅。
“我等的人來了。”她說道。
她真的在等人?
柳掌櫃一怔順著君小姐的視線看去,見巷子口走來幾個婦人。
那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美婦,身邊兩個丫頭一個老仆婦相擁,拎著大包小包,似是剛從外邊采買回來,臉上還帶著笑意,很顯然心情很好。
這是什麼人?
君小姐是在等她?難道是個大人物?但不對啊,大人物沒有他不認得的。
而且這婦人也不像是身子不適的樣子。
柳掌櫃一臉的不解,君小姐已經帶著柳兒慢悠悠的迎著那婦人過去了。
手裏的鈴鐺在巷子裏發出清脆的但又不嘈雜而是幾分撫人心境的聲音。
這動靜自然吸引了這婦人一行人的注意,她們也抬頭看過來,君小姐已經走到她們麵前,似乎要擦肩而過,但視線一掃又停下腳,後退一步,站在這婦人麵前。
“這位夫人。”君小姐柔聲說道,“我看你有凶兆。”
我去!
柳掌櫃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搞什麼啊!招牌拿錯了吧?
他看向柳兒舉著的幡兒上,沒錯啊,寫的是專治疑難雜症藥到病除妙手回春,並不是鐵口直斷測吉算凶解災消難啊。
怎麼凶兆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