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還這樣糟踐!”她喝道。
朱瓚眉頭豎起。
“糟踐?”他冷笑,帶著滿滿的不屑,“就因為你所謂的珍貴沒用上,就是糟踐?你所謂的珍貴是對你珍貴的用途,而對我來說,這就是最珍貴的用途。”
君小姐回頭看著墓碑上的花,已經不複先前的鮮嫩,在晨光的照耀下漸漸恢複灰敗幹枯。
“就這一朵破花….”她伸手指著說道。
話沒說完就被朱瓚打斷了。
“關你屁事。”他說道,說罷轉身就走。
君小姐氣的咬牙。
“你別走。”她喊道。
朱瓚回頭,伸手指著她,臉上沒有曾經的嬉笑。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問你為什麼又跟著我,你最好別再惹我。”他冷冷說道,“哪裏輪到你來論貴賤,別忘了你的命就是用這藥草換來的,覺得我糟踐了,你的命就那麼賤嗎?”
被他指著鼻子這樣一罵,君小姐雖然有些羞惱,但還是冷靜下來了。
她的情緒是起伏太大了。
陡然見到自己的墓,又見到從未有過交集的朱瓚給自己墓前獻花,又發現紫英仙株竟然用在了這種事上。
所有的事都衝擊在一起,她的確是有點控製不住情緒了。
君小姐攥緊了手讓自己平靜下來。
“朱世子,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緩和了語氣說道,“我…不是為了紫英仙株,他的確是你的了,你要怎麼用,你自己做主。”
朱瓚看她一眼,嘀咕了一句什麼,似乎對她這神情情緒的變化有些驚訝。
“那就好。”他說道,說罷轉身就走。
“朱世子。”君小姐忙又喊道,“你怎麼來京城了?你,你跟這九齡公主認識嗎?”
朱瓚頭也不回,聽到最後幹脆撒腳跑了。
這混賬!
君小姐抬腳追去。
“你跑什麼!”她喊道,脾氣又上來了,“你給我站住。”
但真要跑起來,她哪裏是朱瓚的對手,她的腿又適才摔的不輕,視線裏的人越來越遠。
晨光更亮,因為臨近京城,大路上走動的人漸漸的多起來,看到跑的氣喘噓噓形容又有些狼狽的君小姐,都投來驚訝的注視。
君小姐不理會這些注視,咬著牙繼續向前跑,縱然草藥味已經散去很多,且路上行人牛馬增多衝淡了草藥味,但她還是能勉強的追尋著。
前方看到了城門,跟以往隨便進出不同,城門前排著長隊,無數的官兵以及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站在城門前,神情肅重的搜查這進出的人群。
是在查朱瓚。
君小姐看著前方影影綽綽的人影,有些不解。
他要怎麼進城?
這可跟晚上不同,被他忽悠了,這些人現在都警惕了。
這時候進城豈不是一抓一個準?
就是要去找人庇護,也得再尋個機會啊。
君小姐看到朱瓚站到了排隊的人群後。
看他又什麼花樣。
君小姐咬牙疾步追上,剛接近這邊,就見人群中的朱瓚忽的不耐煩的舉起手。
“快點行不行?”他大聲喊道,一麵向前擠去。
本就因為排隊焦躁的前後人群變得有些騷動。
“你幹什麼?”
“擠什麼擠!”
“趕著投胎啊孫子!”
被擠得東倒西歪的人群爆發出罵聲。
這讓整個城門都混亂起來。
朱瓚卻依舊向前擠出。
“你們這些孫子,讓我先過去,你們就能隨便過了。”他說道。
這話引得眾人更是一頓罵。
城門前的官兵開始嗬斥,同時向這邊奔來。
難道還能趁亂跑進去嗎?
這麼多官兵錦衣衛還有民眾,打起來可不容易。
君小姐不由攥緊了手。
卻見被人群圍著推搡的朱瓚並沒有拿出兵器,而是猛地舉起手。
“我是朱瓚!”他喊道,“我是成國公世子!快來抓我呀!”
君小姐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