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舊事裏多少功勳高官,拿著丹書鐵劵,最終行事張狂的又有幾個逃過一死。
方家拿著聖旨報個仇洗個冤調動兵馬官員,或者找個人搜個城雖然囂張但也可以忍受,但這種事可一可二不可三,尤其是拿著聖旨招搖幹涉到朝官,那出來說話質問的可就不僅僅是百姓們。
寧大夫人寧三夫人寧四夫人等人臉上都露出笑。
“可是,如果她們不是要搜咱們的家,而是拿著聖旨要逼咱們承認與君家的婚約呢?”一直安靜無聲的寧雲燕忽的說道。
屋子裏笑聲頓消,四人神情凝固。
說到底她們為什麼對方家有聖旨這事如此的關注,如此的在意,還不是因為當初曾經的糾紛。
那糾紛原本因為身份地位的不同,她們本該占據上風。
但偏偏一次兩次的都吃了啞巴虧,惹不起躲得起,退一步海闊天空咱們且走著瞧。
結果這還沒走幾步,還沒有長遠之計,方家又拿出了聖旨。
一個開票號的竟然得到了開國功勳人家一般的待遇。
這真是讓人鬱卒。
寧大老爺撚了撚須,咦了聲。
“你說當初父親之所以定下和君家的親事,是不是因為知道方家有聖旨來曆不一般?”他忽的說道。
寧大夫人啪的將手拍在桌子上。
這動作讓屋子裏的人再次嚇了一跳。
寧大夫人很少這樣失態發怒。
“你,你怎麼能這樣想父親?”寧大夫人氣憤說道,“你把父親當成什麼人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
屋子裏的氣氛緩和,寧大老爺也訕訕笑了。
這樣說寧老太爺的確不敬,他輕咳一聲化解尷尬。
“這件事燕燕不用擔心。”他看著寧雲燕說道,“方家的聖旨在方家也隻有方老太太一個人知道,當初那君小姐並不知道,當初那君小姐鬧成那樣,方老太太都沒有拿出來以此要挾逼迫,現在就更不會了。”
“是啊,現在這君小姐可已經是方家婦了。”寧三夫人說道,搖著扇子一臉厭惡,“要是那方家少爺病死了當了寡婦,拿出聖旨逼著讓她改嫁到咱們家倒也是她能做出的不要臉的事,但方家少爺現在可是病好了死不了了,難道還要拿出聖旨自己給自己帶綠帽子?”
“亂說什麼呢。”寧大夫人瞪了她一眼嗔怪道,“當著孩子的麵呢。”
寧三夫人看著寧雲燕。
“燕燕,所以說讓你別出門,被這君小姐纏上,髒了你自己。”她說道。
寧雲燕笑著道聲謝。
“我知道了嬸娘。”她乖巧的說道,又拍了拍心口,帶著滿滿的慶幸,“還好,哥哥逃過一劫,就說了嘛,哥哥這麼好的人不可能這麼倒黴的。”
“說到這裏,好久沒給雲釗寫家書了吧?”寧大老爺說道,“你寫一封問問他最近過的可好。”
“又不是小孩子你還這麼惦記。”寧大夫人笑道,一麵看著寧雲燕,“你給你哥哥修書一封吧。”
寧雲燕應聲是。
說到自己家值得驕傲的人和事,屋子裏的氣氛歡悅起來,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急急的腳步聲,有仆婦掀起簾子麵色惶惶的走進來。
“夫人夫人,方家的事又開始說了。”她急急說道。
方家的事不是一直在說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煩不煩啊。”寧四夫人沒好氣的說道,“聽的耳朵都長繭子了。”
“不是,這次不說方家聖旨的事了。”仆婦忙說道,“而是說方少奶奶的事。”
方少奶奶?
這話讓屋子裏的人神情一怔。
君蓁蓁?她的事有什麼可說的?
啪的一聲脆響,擠滿人的茶樓裏安靜下來,所有的視線都看向高台。
高台上的說書人打開了折扇。
“今日舊談方家事,新說玲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