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們七嘴八舌的勸慰著,神情很是不安。
“這是誰幹的?”雷中蓮忍不住問道。
此話一出口,卻見原本還圍在四周的街坊鄰居都後退一步,神情不安。
“我們也不知道啊。”一個婦人說道,“黑燈瞎火的,也都睡了。”
“是啊是啊,睡著了不知道。”
其他人都紛紛說道。
他們肯定知道是誰幹的。
拆房子這麼大的動靜,這些人不可能聽不到看不到。
什麼人讓他們這樣畏懼?
雷中蓮皺眉才要再問,一直沉默不語的君小姐製止他。
“不用問。”她說道,“是誰幹的不重要。”
是誰幹的不重要?
這又不是陽城花燈節上擺賭局,輸了就輸了,願賭服輸,輸給誰不重要。
這分明是還沒擺賭局呢就被人搶了銀子了。
又或者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是出來躲避仇人了,鬧起來也不好。
雷中蓮便不再說話了,安靜的退後一步。
真是人窮氣短啊,連大聲質問都不敢,在一旁看著的胡貴歎口氣,底氣更足幾分,挺直了脊背。
“讓讓,讓讓。”他說道,推開麵前擋著路的圍觀民眾,“都看什麼看?很好看嗎?”
的確不好看。
圍觀的民眾便都退後幾步,看著胡貴站在君小姐的馬車前。
君小姐神情平靜,而她的那個瘸子小丈夫更是神情安靜,還帶著幾分好奇看一片廢墟的房子。
“我從來沒見過突然塌陷的房子。”
似乎看出胡貴心裏的話,少年人還認真的給他解釋。
“挺有意思的。”
自己家的房子被人砸塌了有什麼有意思的?不是很懂你們年輕人,胡貴心裏想。
“君小姐,你看,這事真是太意外了。”他不理會這個少年,歎口氣,一臉沉重的對君小姐說道。
“是啊,真是太意外了。”君小姐說道,笑了笑,“我真是沒想到竟然會這樣,我以為隻不過要多花些錢,沒想到連錢都不用花了。”
這話聽起來古怪但似乎又正常。
她原本為了房子買地,但對方幹脆利索的拆了她的房子,表明了威脅以及震懾的態度,很顯然對方是不會同意賣地的,所以她自然也就不用花錢了。
但她說話的這神情實在是看起來是真的很開心。
開心是因為可以訛詐一筆錢了嗎?
胡貴胡思亂想著,輕咳一聲。
“君小姐,你看事情已經這樣了,不如你們再換個別的房子吧。”他說道,看著君小姐帶著幾分同情和歉意,“君小姐是打算來這裏住下吧,這臨街的房子也不好,我知道一處更好的地方,更適合居住,為了表達歉意,我願意重新為君小姐買一處房子,算是補償。”
君小姐搖搖頭。
“君小姐,雖然說出來很不要臉,但是我真是為你們夫妻兩個考慮。”胡貴急道,“恁看看恁們。。。”
一個小一個瘸一個仆人木訥,很明顯是走投無路來汝南寄居了,要想在一個地方站住腳過好日子,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你們太年輕了,有些事不能意氣。”他委婉說道。
君小姐笑了。
“不是的,胡大叔,你誤會了。”她說道,從車上下來,“我來這裏不是打算住下的,我是為了重振九齡堂聲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