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嘰嘰喳喳的逐一做著評價,君小姐心緒平靜下來,卻沒興趣看這個了。
“明日再定吧。”她說道。
“就是,也用不著這麼急著走。”柳兒說道。
君小姐將卷軸卷起,這東西可不能讓人隨意看到,被有心人拿去告到官府可是要治罪的。
不過這麼多年了,方老太太又是隨手給她拿來的,想必也沒什麼罪可告。
方家這般地位的商戶,除非是官府先要動他們,否則有罪也不是罪。
君小姐一麵隨意想著,一麵走到書架前,將卷軸推進書架上,因為走神不小心碰到一個小匣子,劈裏啪啦的掉下來,其內的幾張書信落了一地。
“我來我來。”柳兒忙蹲下去撿。
君小姐低頭看了眼,認得這是君蓁蓁的隨身物品。
君蓁蓁的隨身物品不多,這匣子裏的幾張書信還是其父君應文的,好像是房契。
君蓁蓁不在意這些俗事,君小姐也就更不在意了。
跟方承宇成親後,從那邊的書架挪到這邊的書架上,從來沒有打開過。
君小姐再次掃了眼,那些信紙發黃顯示著年代的久遠,她收回視線,又猛的轉過來。
“等一下。”她說道。
柳兒已經將信紙放進匣子要蓋起來,聞言抬起頭。
“給我看看。”君小姐說道。
柳兒雖然有些不解,但忙拿出來遞給她。
君小姐掃過這三張信紙,最終隻捏著其中一張。
“這個也是君家的?”她問道,眼睛微微發亮。
柳兒看了眼點點頭。
“是啊小姐你忘了嗎?這就是咱們家的啊。”她笑道。
君小姐哦了聲,手指再次拂過信紙上的字,遞給了柳兒。
“收好。”她說道。
柳兒接過再次裝起來,君小姐則順手將剛放上書架的卷抽抽回來。
“我去老太太那邊一下。”她說道。
老太太不是剛走嗎?
“小姐去做什麼?”柳兒忍不住問道。
君小姐回頭衝她擺了擺手中的卷軸。
“我選好了去哪個莊子。”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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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君小姐迫不及待要養好方承宇好讓自己也生個孩子,還是方老太太婆媳唯恐君小姐出爾反爾,當大家得知這個決定的第三天,君小姐就啟程出門了。
從昨晚起就開始準備到早上車馬都備好了。
方雲繡看著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親自護送著君小姐和方承宇走出來,不由急的向後看。
方玉繡匆匆的過來了。
“錦繡呢?”方雲繡鬆口氣,又皺眉問道,看向方玉繡的身後。
方玉繡擺擺手。
“說什麼也不來。”她說道。
方雲繡皺眉。
“她這又是做什麼?那日說去找祖母也沒去,自己跑去花園坐了半日,今日小弟出門,她最擔心怎麼不來送?”她說道。
方玉繡笑了笑。
“不用擔心,三妹最有主意了。”她說道,“我們快過去吧,反正君小姐也不在乎她來不來送。”
說罷挽著方雲繡忙過去了。
這邊該來相送的人沒有來,而另一邊有人覺得自己不該來偏偏被叫來了。
“為什麼要讓我來押車?”雷中蓮蹲在馬車旁悶聲悶氣的問道。
高管事站在一旁正對著走過來的方老太太等人堆起笑臉。
“你不是看車的嗎?”他隨口說道,視線隻看著方老太太等人。
雷中蓮用手裏的馬鞭捅了捅高管事。
“看車和押車能一樣嗎?”他說道。
高管事低下頭看他。
“一樣啊。”他淡淡說道,“你以前不是押車的嗎?”
雷中蓮的麵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幾分酸澀低下了頭。
有一個行當裏有個重要的職位就是押車的。
他都要忘了,他曾經也是個重要的人,而不是德勝昌票號後院裏****坐著曬太陽的連看門狗都不如的看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