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從最簡單的有初開始吧。”君小姐說道。
“注有初。”
樂聲停下,司射將聲音送出去。
“到底是女孩子,既然下場就不能讓她落了麵子。”
寧雲釗聽到同伴說道,並且報出了二十兩合情又合理的注金,很顯然大多數人都是這樣想的,風雅之事更應當憐香惜玉。
下注聲此起彼伏,一掃適才的冷清氣氛優雅又歡快,直到一個聲音的響起。
“甲十九貴人押一百兩。”
不會吧,又來了。
下注的聲音一瞬間有些凝滯,而寧雲燕這邊的包廂裏則發出笑聲。
十九包廂裏還有人,那肯定是就是林瑾兒了。
在場的女孩子們都笑起來。
寧雲燕站在窗邊看著場中站著的君蓁蓁一陣冷笑。
“看來是輸慘了,自己要親自上場了。”她說道,“這樣更好啊,雙份的賠還,輸的更多更快。”
左豔芝恨恨的咬了咬下唇。
“一…..”她對丫頭說道。
寧雲燕攔住她。
“不。”她說道,“十兩。”
十兩?
女孩子們都看向她神情驚訝。
“十兩她能輸什麼?”左豔芝急道。
寧雲燕笑了笑。
“一個十兩輸不了什麼,十個十兩,二十個十兩就不少了。”她說道,看著左豔芝,“咱們要細水長流,不要把君蓁蓁和其他人都嚇著,沒得玩就沒意思。”
她衝丫頭擺擺手,丫頭忙走出去對外邊侍的侍者報了注。
果然這個注數報出去,外邊停頓一刻,接連有下注傳來。
到底是女孩子被優待,比先前那些報最低級的公子們得到的注數多很多。
“祝小姐好運。”司射含笑說道,示意君小姐可以開始。
“這次跟那次不一樣。”君小姐說道,認真的糾正司射,“不是運氣,是公平。”
那次?哪次?
司射不解,沒有出口問,因為看到這位小姐竟然將十二隻竹矢一把都抓了起來。
一般大家都是一隻投完才來取第二隻,一來手裏拿著太多竹矢影響投擲,二來誰也不好保證自己一投即中----就算有信心也不好意思表露,文雅之事,太過炫耀有失風度。
還是年紀小的張揚一些。
司射幾分感歎,沒有說話後退到一旁,看著那小姐捏起一隻竹矢,抬起手輕輕一揚。
啪的一聲輕響。
竹矢落入鐵壺中,搖擺兩下便穩穩不動。
“中!”司射含笑高聲,抬手要撫掌。
四周也有掌聲響起,但就在這時,君小姐再次捏起一隻竹矢抬手一揚。
啪的一聲輕響。
咿?下一場還沒下注呢。
司射微微一怔,還沒回過神,那君小姐的手已經接連的揚起。
啪。
啪。
啪。
一聲一聲接連響起,如銀瓶乍破,如珠落玉盤。
其實這竹矢落鐵壺的聲音並沒有這麼響亮,但隨著她的竹矢一隻接一隻的拋出去,大廳裏的樂聲似乎消失了。
“怎麼回事?怎麼還沒報?是一場就止了嗎?”包廂裏原本不在意的人們隨口問道。
這件事的確有些奇怪,靠近窗邊的人就看出去,入目是那女孩子空空的手。
這也沒什們奇怪,投出去手裏自然是空了。
大家的視線下意識的轉向鐵壺。
這個口徑三寸的細長鐵壺內可不是隻有一隻竹矢。
“有初…有初連中..”有人脫口喊道。
“不,是有初全壺。”有人說道。
看著鐵壺內插著的滿滿一把十二隻竹矢。
竟然是有初連中全壺。
這就是她說的從簡單的有初開始?
這種對她來說是簡單,那難的會是什麼?
司射看著站在場中的女孩子,覺得這女孩子可能真的對投壺了解的多一些。
至少這山門亮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