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蕭邪按照任鵬飛的話來到了校場之上,每日這裏清晨都會有數十名教眾在此練武,今日卻不見蹤影,諾大的校場之上隻有任鵬飛的身影,想必是任鵬飛提前打過招呼了,蕭邪也不多想,既來之則安之,蕭邪昂首闊步走向校場中央的任鵬飛。
“任叔叔早上好,不知今日我們來此為了練習什麼?”蕭邪來到任鵬飛身前微微屈身的說道。蕭邪看著空曠的校場和威嚴站在這裏的任鵬飛心裏不禁亂如麻。
“知道叫你來這裏是練習什麼麼?”蕭邪聽後搖頭不語,任鵬飛又接著道:“今天呢就是我教你的第二項練習,這個練習你要是通過了,我就算是教成了。看見那口熱鍋和旁邊的那口水缸了麼?這就是你練習的項目了,走,過去看看。”說完任鵬飛當先邁步於口中所說之物,蕭邪緊隨其後。
蕭邪走近一看,發現熱鍋裏裝的竟是已經被大鍋之下烈焰烤的發紅的河沙,鍋裏不時還在冒著青煙。而蕭邪看向水缸,水缸裏則是滿缸的清水水,而水底還有一塊如水墨大小的晶體,看樣子應該是塊寒冰,蕭邪離近水缸以後便覺得身體越發變涼,竟有股寒意,而靠近熱沙則灼熱無比,這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蕭邪不禁疑惑道:“任叔叔,這一冷一熱之物是做什麼的?”
任鵬飛聽後笑道:“這就是你今天練習的道具,這鍋裏的河沙是我吩咐下人燒了一夜想必這河沙已經熟透。而這口水缸裏放的乃是我特地派人從西域冰湖裏打撈上來的千年寒冰,這塊寒冰遇火不化,想叫它化成水需用內力融化,但是放眼武林能化的了這塊寒冰的人屈指可數。你需要練得手掌水火不懼,方能練就出如鐵掌般的雙手。”
蕭邪聽後不禁臉色大變,不由得說道:“任叔叔,你不會真讓我練習這個東西吧?”任鵬飛聽後含笑點了點頭。
任鵬飛站在沙鍋前轉頭看向蕭邪道:“小子,看好了,我給你演示一番,就一遍,仔細看好了。”話說完以後,蕭邪隻見任鵬飛將真氣灌入雙手快速的反複插向熱砂之中,六七章下來以後,隨即收了內力。
“你照我的方法練習,上午你練習這個就好,下午則練習這缸裏的水,這個就很簡單,你就把手放裏麵即可,這個主要練習你的抗寒。切記,每半個鍾頭將雙手拿出來休息一次,否則久了反倒有意無害。我先走了,天黑再來看你。”說完踱步離開了校場。
蕭邪試探著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鍋裏的熱沙,結果手指剛一碰見沙子蕭邪便覺得手指如烤熟一般,趕忙縮章了右手。蕭邪看著手指上被燙出來的熱泡不禁自語道:“這河沙居然這般灼熱,這不是想讓我烤成豬蹄兒麼。”話剛說完,蕭邪腦袋裏靈光一現,暗罵了一聲道:“我真是糊塗了,剛才任叔叔將雙手插進這沙子裏,速度快的如雷電般,而手在沙子裏麵放的不是很久,這樣還不等熱量傳到手上,雙手已然拔出,隻要老繭夠厚內力夠深,我想這應該不是問題。”想到這裏,蕭邪便立即開始嚐試。
蕭邪將真氣注入雙手,然後模仿著任鵬飛的樣子雙手快速反複插進熱沙之中。果然,如蕭邪所想一般,雙手已經不像剛才一般灼熱,饒是如此,蕭邪雙手也被燙的發紅。如果沒有真氣的保護,恐怕蕭邪像這個樣子也會把雙手燙廢。蕭邪猜想正確,隨後雙手反複插向熱鍋裏,如此循環。
“這小子還真是有毅力,連我都不可能做這麼多次,他倒是很能吃苦啊!將來必定會出人頭地。”任鵬飛在校場旁的的一棟二層小樓上,身旁站著的是冷鐵心。
“你也不看看他是誰,他是我兒子,我兒子會是那熊蛋之人麼?”冷鐵心滿臉笑意且驕傲的章道。
二人正閑聊的時候,一名教眾急衝衝的跑上了二樓,單膝跪在任我行身前雙手抱拳急道:“屬下見過教主,任長老,小的有要事稟告。”
“急急忙忙的,什麼事啊?”任鵬飛負手對這名下屬說道。
這名教眾聽到教主發話,趕忙作答道:“衣長老剛才章到了萬聖山,說有要事稟報,此時正在大殿恭候教主呢!”冷鐵心聽後和任鵬飛相視一眼,隨後二人下樓並肩趕往天聖大殿。
“衣長老不是下山遊玩去了麼?有什麼要事這麼急著見我啊?”天聖大殿內,冷鐵心坐在教主的金椅上,八大長老具在下麵各自的位子上。
飛天蝠魔衣陣風聽後站了起來,走到正中間的紅毯之上,單膝跪地拱手道:“稟告教主,屬下卻有要事稟告。”
“什麼事情,說來聽聽。”冷鐵心看著衣陣風說道。
“是,教主,我此次次下山遊玩,途徑曆城,發現了正劍門,金刀門,神槍門還有唐門,天義會的掌門都趕往的曆城外的浮屠山。聽客棧人議論,說他們六派要商量對付我們聖教,後來我偷偷上了浮屠山,並且偷聽了他們的談話,確實是在商量怎麼對付我們,而且他們就定在下月初五,我怕待得太久被人發現,我就先走一步,這次行動百花門沒有參加,江湖上議論紛紛,屬下打聽到的隻有這些。”衣陣風對著冷鐵心說道。
冷鐵心聽後一拍金椅,站起來高聲道:“那幫牛鼻子大和尚真是嫌命長了,我沒有找他們,他們反倒過來找我,傳我命令,全教全體戒備,發現可疑的人接近聖山,殺無赦!”八大長老單膝跪地齊聲答道:“是。”
“哈哈,衣陣風那個魔頭,竟以為我們沒有發現他,以聞空大師這麼高深的內功,怎麼可能沒發現他!”浮屠寺羅漢堂內,神槍門許青陽朗聲笑道。
羅漢堂是迎接賓客的禮堂,六大門派的掌門分主賓坐在樺木椅上,聞無身旁坐著的則是聞戒,聞無兩位大師。金刀門掌門胡金刀聽到許青陽的話後也笑道:“我們給的他那個可以說是假信,那我們還需再商議一下具體的時間和人員好了。”
“我有個提議,我們六派進攻魔教勢必會瓜分門派,依我看需要一個盟主來主持大局呢?”許青陽向眾人提議道。眾位掌門聽後都點頭稱讚。
孟無愁這時問道:“那這個盟主該讓誰來擔任呢?”眾人聽後都遙相呼應,交頭接耳。
孟無愁的話正中許青陽下懷,許青陽見眾人吃吃不語,隨後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眾位掌門沒有主動擔任盟主一職,那在下就毛遂自薦了,不知眾位意下如何?”
“你算什麼東西,聞無大師與嶽掌門在此,你居然還口出狂言,論武功和資曆,你都比不上二位掌門。”胡金刀站起來對著許青陽傲氣的說道。
許青陽聽後臉色愈來愈發青,眼神毒惡的盯著胡金刀說道:“聞無大師是出家之人,必定到時會心慈手軟,而嶽掌門上章遭魔教攻打,恐怕現在還沒恢複過來,放眼剩下幾派,有誰能比過我呢?”
胡金刀反駁道:“我第一個不服,你能把我怎麼樣?”嶽青鬆聽到許青陽的話後,雙手不禁緊緊的攥緊了拳頭,但是臉色如剛才一樣。
這時,隻見許青陽身影一閃,右手已經緊緊的扣在了胡金刀的脖頸上,胡金刀頓時臉色大變,而其他掌門也不無臉上失色。許青陽對著胡金刀狠聲道:“半路怎麼殺出個程咬金啊?識相的就老實在那裏給我坐著,否則你休想活著走出門。”說話的同時,許青陽手上也加大了力氣。
聞無這時站起來道:“阿彌陀佛,許施主,這裏是佛門清修之地,切勿殺生,如果二位有什麼私人恩怨,盡可出了浮屠寺再行解決。”許青陽聽後哼了一聲,扣著胡金刀的右手放了下去。
胡金刀舒暢了吸了幾口空氣後,對著許青陽厲聲道:“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以後走著瞧,各位掌門,後會有期!”扔下話後,胡金刀闊步推門而出。
“我等著!”許青陽滿臉陰笑的對胡金刀的背影朗聲道。
嶽青鬆走到許青陽身前哼道:“你太過分了。”說完頭也不章的走出了羅漢殿。隨後唐門,天義會紛紛離開浮屠寺,這次商討圍剿魔教,眾門派不歡而散,當天眾派紛紛下山,各自朝自己家門趕路。
“蕭哥,你手怎麼弄得?”任無雙看著蕭邪手上的水泡擔心道。自從二人相互坦白以後,任無雙叫蕭哥哥少了一個哥字,而蕭邪叫任無雙則省掉了妹子兩字。此時二人坐在聖教校場裏的涼亭裏麵。
蕭邪把手從任無雙的手裏縮章,臉上笑道:“這是上午練功練得,不要緊的。但是我手都這個樣子了,也拿不了碗筷了,你說怎麼辦啊?”蕭邪手被任無雙手握著的時候,疼的豆大汗珠從臉側流下,縮章手以後才減輕了疼痛,但手上灼熱難耐,還猶如在沙鍋裏練習一般。
任無雙聽後責怪的看著蕭邪說道:“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啊?下章注意些,我喂你吃吧。”說完手拿起碗筷夾著盤裏自己親手做的菜送到了蕭邪口中。
在那一刹那,蕭邪手上的疼痛早已煙消雲散,看著麵前的可人,竟兀自流下了眼淚。蕭邪一邊嚼著口裏的飯菜,一邊流淚哽咽道:“無雙,你知道麼?你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喂我飯菜的人,我太感動了。”
任無雙放下手裏的碗筷,拿出懷中的手帕為蕭邪擦去了眼中的淚水,隨即又拿起碗筷夾了一塊牛肉送到了蕭邪口中,臉上卻流露出了幸福之色,任無雙嬌笑道:“你要是喜歡,我天天喂你吃飯好了!”
蕭邪咽下嘴裏的飯菜後說道:“啊?還是不要了,要是真如你所說,我豈不是要變成小肥豬啊?”
任無雙嬌笑一聲,笑罵道:“沒個正經,趕緊吃吧,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說完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飯菜,不論聖教哪個人看見二人都會說一句:真是郎才女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