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萬裏天涯何處從(二合一)(1 / 3)

混沌開天地,萬物始古生。百族逐亂世,祖皇定九州。

混沌初開之際,經曆了萬萬年的始古時期,其間天地衍化,萬物始生。隨後便是經曆了千萬年百族亂世的遠古時期,直至祖皇率領人族,一統大陸,並將其劃定為九州,遠古方才結束,並自此之後,九州變成了大陸的代名詞。

《尚書·開天》有記:“九州者,冀、兗、青、徐、揚、荊、梁、雍、豫也。”

隨後祖皇化州為郡,將各州劃分為九郡,以合九九天數,寓之久也。

日月更替,四季變換,歲月湮沒了無數曆史。此時青州琅琊郡內,一個故事便由此處展開······、冬日的雪花,如盆撒一般從天而落。整個琅琊郡內素裹銀裝,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這是一場罕見的大雪,琅琊郡內,千裏冰封,萬裏雪飄,山舞銀蛇,原馳蠟象。

陣陣寒風怒吼,時而吹散樹上的積雪,化作一撒銀粉,在空中飄舞。鉛灰色的天空中,烏雲密布,好似一場更大的暴風雪即將來臨。

邰城乃是琅琊郡內的一小型城池,因其地處九州邊緣,故而人口並非許多。更言之如此惡劣的天氣,使得邰城之中空巷莫聞。但即便如此,年關將至,嚴峻的天氣擋不住入春的喜慶。千家萬戶雖說因為大風雪而沒有張燈結彩,但卻都在茅廬宮府之內準備迎接這新春的到來。

邰城之南的一間破爛的茅屋之內,寒風鼓鼓,整間茅屋在風雪中搖擺,並發出吱吱呀呀的悲鳴,好似隨時都會在風雪之中崩塌。屋棚之中,三個衣著單薄,肌瘦麵黃的乞兒端坐其內。

奇異的的是,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之中,三人似乎沒有絲毫的冷意。三人之中二男一女,均是平掌盤膝,雙目輕閉,一副入靜打坐的摸樣。並在他們身外,一層黯淡的血光閃乎不定,宛若隨時都將破碎一般。

屋外寒風呼嘯,三人仿若未聞,茅廬吱呀作響,好似與其沒有絲毫關係。時間便這般劃過,不知過了多久,三人之中,那看似年齡稍長的少年緩緩地張開了雙目。

在這一刻,其眼中血光忽閃,一股淡淡地肅殺之意自其體內湧出,茅屋之內的溫度好似忽然驟降了幾度,就連其餘二人身外的血光也在刹那間閃爍不已,臨近破碎的邊緣。

但僅僅一瞬之間,少年眼內的血光便隱沒不現,一切又恢複如常,剛剛發生的一切宛若幻境。

少年年約十四,一件破舊的白袍裹身,齊腰的黑色長發束在腦後,滿臉的汙垢卻擋不住那張清秀的麵孔。最為引人入目的便是少年那雙眼眸,白若雪,黑如夜,尤顯深邃。

這種深邃,使得少年雖身著乞裝,委身於三尺茅廬之內,卻依舊與那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若如細眼看去,便會發現少年眼眸之中那深邃的最底處,流淌著的是淡淡的憂傷和無奈。

這張麵孔赫然便是那當初在那黃道山上,屠戮整個黃道宗的修羅少年!

當初之事距今已有兩年的時間,但這少年的氣質卻有著天翻地覆的改變。兩年前的他,宛若地獄修羅,睥睨天下,身上流露出的是那種敢屠魔殺神的霸氣還有那好似能湮沒一切的殺意。

但如今的他,卻顯得有些孱弱,並且給人一種極不協調的感覺。那是一種天地不容的錯感,好似天地茫茫,並無其之根本,宛若浮萍。

其實,若有在那靈魂之道頗有造詣之人看著少年,便會發現,少年紫府之內,此時正端坐著兩個截然不同的身影。

其一為血色符篆組成的萬丈元神真軀,一為黑白二色彩光隱現的靈魂實體。後者雖說隻有一人大小,但卻隱隱之中有著一股難以想象的威壓放出,使得那虛空之中那高大的身軀上的血光無比黯淡。

同樣的身軀,如今的主宰卻已更變!

少年睜開雙目,看向自己對麵的乞丐兄妹二人,思緒回溯至兩年前那個有著血色殘月的夜晚,想起了那個同樣身著百布衫的酒鬼乞丐,那個改變其命運的人。

“何為道?”少年耳中,那三字問語好似依舊在耳旁回蕩。

“小子,你的回答很有趣,作為獎勵,如今我便送你一場造化!”

想起當初那乞丐的這句話,少年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笑,當初他怎麼也沒想到,乞丐口中的“造化”,竟是能讓其重掌這被奪舍了十年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