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社員們都在忙著對麥垛。起風啦,雨眼見得就要落下來了,打穀場上已經打下的麥子,都還攤在地上。見此情景,容不得人們多想,村裏的婦女、老人孩子,全部都衝了上來,大家七手八腳地將麥趁著大雨來臨前的短暫時間,全部搬進了倉庫裏麵。
一會兒,天上烏雲翻滾,瓢潑的大雨劈頭蓋臉而來。一會兒,天上烏雲翻滾,瓢潑似的大雨劈頭蓋臉而來。
那邊的男人們剛把收割下來的麥子堆放好,這邊,婦女老人孩子們也把已經打下的麥子全部搬進了倉庫裏麵。
真是人心齊泰山移啊!
當大家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家裏的時候,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狼狽不堪了。而我更是不用說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們男人們可以跳進河裏痛痛快快地洗一個澡就好了,可忙壞了女人們,他們要燒水,洗頭,洗澡,甚至於連衣服都來不及洗,還一直忙到了深夜。
又一次去共設立開會,那天的天空特別藍,陽光也格外燦爛。半路上一個起碼的姑娘迎麵而來。
一副短打扮,一看就是以為知識青年。他衝著我微微一笑,那張美麗迷人的臉上立即 就出現了兩個小小的酒汪。
我的心“砰”的一聲,不由得仿佛被*擊了一下,腦海中邊迸出了“颯爽英姿”四個字,然後邊浮想聯翩:將來自己的對象要是一個這樣的女孩子那該有多好!
望著她那策馬遠去的曼妙身影,我不覺就愣了好幾秒的神兒,我轉過身來文身邊的朋友:“那是誰啊?”
“她是鄰隊的知識青年,是一位高幹子弟。”
從那以後一連好幾天,那對遠遠地大眼睛就經常在我的眼睛麵前不斷地晃動著。純淨的就像是飄在藍天上的兩朵雲彩。
我在心裏不覺暗暗地想道:這大概就是一見鍾情吧?
可是,這兩方麵的距離也太大了,我連想都不敢去想。我不敢想,可敢想的人卻有的是。
其實那女孩子是一個善良、老實的女孩子,後來嫁給了一個比她小兩歲的唐山來的知識青年,可婚姻趨勢不幸的,最終以離婚而告終。
那一年,我已經二十七歲了,是一個十足的大齡青年了,可是還沒有處上對象。
原先我在機耕隊裏外帶機修,一直腳板兒特別野。可我覺得開拖拉機不帶勁兒,不能走南闖北往遠處去,就主動申請要求去開卡車。
領導覺得我不賴,也就痛快地答應了。開車都怕八路拋錨,一般都是結伴而行的。
司機的習慣都是大清早起來爭取盡量趕到省城附近過夜,丟二天上午就能趕到那裏,下午還有時間在城裏逛逛街。
我不願早起,更不稀罕逛街,於是,我就鼓動蔡師傅在省城裏休息。都是走了三天路了,不慌不忙多自在。
蔡師傅聽從了我的話。一來他也不願意起早貪黑,二來他也蠻佩服我的。
我在全公社是一個修車的高手,什麼車子到了我的手裏,隻要零件齊備,搗鼓搗鼓就能撒歡滿地跑了。
結伴而行的司機們看到我們總是單打獨鬥的,還老住在省城的招待所裏,不知道是我慫恿了蔡師傅的。
他們的好奇心就被拱了起來,覺著這裏麵肯定大有文章:朝陽這小子莫非在這裏高對象了?
說道這裏,錢興祥局轉過頭去看自己的老婆李秀蓮,這回她倒是沒有出聲,隻是坐在那裏,摟著兒子肖迎春靜靜地聽著,臉上露著陰陽怪氣、奇奇怪怪的笑容。
錢興祥看了也沒去理會她,隻是股自己說著。一邊的胡安娜也還在十分認真的做著筆記。
於是,錢興祥就繼續往下說了:“那些司機們吃了飯沒事,就開始琢磨起我來了……”
有些個特別好事的司機,甚至還主動當起了偵探福爾摩斯。
起先,我們一塊兒往來,當時省城的省委招待所裏的大姑娘們卻是也真不少。可司機們就是無縫也要掀起浪來。
我根本沒意思,他們當然也就琢磨不出一個道來。可是,有幾個人還是不甘心,就開始瞎分析了:看看那個姑娘長得漂亮,八成就是她了吧?
招待所所長李牡丹,人與其名卻是夠漂亮的。但人家早就已經名花有主、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在四下裏大量之下,還沒結婚的小田,她二十五歲,與我的年齡相當。
纖細高挑兒的身材,甩著兩條烏黑油亮的長辮子,眼睛很大,十分吸引人的目光。錢興祥莫非就是跟她吧?
這幫人閑來無事就開始研究起她來了。
她那時是食堂裏的管理人員,炒菜做飯之外,還管記賬。給就餐者換飯票等等。
那時的食堂管理十分嚴格,現金不能通用,買飯就必須把錢換成飯票。
小田是一九六九年參加工作的,工資比較高,其他的女孩子大多數都是十七八歲的。出了李牡丹外,她就算大姐了。
所以,領導上就讓她當了食堂管理員。這個小田有時候也管盛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