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莫名的睡意(1 / 2)

大梁京城,工部侍郎雲府。

二月二十,東林書院沐休。

正是杏花綻放的韶光,微醺的春風吹拂過樹梢,也輕拂著雲素錦的臉頰。幾片杏花隨著暖風悠悠地飄落在清風閣假山下的池麵上,引得遊魚追逐嬉鬧,好一番野趣幽幽。

俯身趴在欄杆上的雲素錦,身著一襲淺綠色書生長衫,頭上隻是簡便地簪著碧玉簪,表明了她的學子身份。微微拉扯了一番這寬袍大袖,雲素錦不禁懷念起二十一世紀那簡便的衣著來。自從穿越到大梁以來,算算也有三年時間,雲素錦度過了充實的書院生涯,留給她想東想西的時候也隻有在府中沐休,特別是在清風閣放鬆的時候。

三年了啊,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莫名感慨一聲,雲素錦拈了片杏花,輕輕放下水。池麵因著水麵上的芊芊玉手而泛起層層波紋,泛起了層層漣漪。

“小姐,小姐……小姐,你在這呢,綠竹可總算找到你了。”來人是個女子,紮著兩個總角,穿著一身烏青色衣服匆匆從路的那頭趕來,大步疾走,相貌真真應了那句槽點很多的話--“眉清目秀五大三粗”。

雲素錦一聽到綠竹的大嗓門,收手不再扯衣襟,看綠竹走近了才開口,微微抬頭俯頷:“綠竹,不是叫你不要打擾嗎?顯得沒有規矩。”

雲素錦開口斥責,除了因為綠竹違背自己的吩咐“不許打擾”而略有不滿之外,更多的是擔心自己露了破綻,表現地與原主的行為不妥。雲素錦很明白,在這裏不可能講民主與平等,綠竹違反吩咐於情於理就該受到責備,自己要是縱容,表現地過了,反倒顯得不自然了。

綠竹對這番斥責兵不放在心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做出跑得很急很累的樣子:“小姐,都是怪那海棠,路上攔了綠竹一會,不然綠竹早就……”

雲素錦稍微不耐煩了,這綠竹嘴巴也碎了點,老在自己麵前搬弄是非,她還記得在一月末沐休的時候綠竹就已經告過這喚作海棠的丫鬟的狀了。雲素錦正了正坐姿,開口打斷:“行了,有什麼事直說吧。”

綠竹不敢再提,反正告狀海棠的目的也已經達到,笑嘻嘻道:“恭喜小姐,賀喜小姐,小姐,你要成親了!小姐,你可要早日替雲府開枝散葉啊!”後麵那句綠竹也自知失言,連忙低了頭不再說話。

雲素錦在大梁的年紀是十八歲,也是到了成親的時候,隻不過這件事畢竟是人生大事,雲母要是沒有確切人選肯定不會說出來,綠竹這消息便是她自己在雲府四處打探再加以推測來的。

“綠竹!你長能耐了啊,母親下了令禁止府中談論此事,你倒是好,越發長進了。”說話間,雲素錦右手大拇指搭在食指上,微微握緊了拳頭,心中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工部侍郎這個職位盡管在京中算得上不大不小,但好歹也是個從四品,眼巴著雲府的人也不是沒有。雲母隻有在確定了自家這個唯一嫡女的夫郎人選後,才能放出風聲。不然,下人一談論,容易讓消息透露,也容易走了味兒。雲母縱橫官場那麼多年,一直保持中立,除了能耐,也有小心謹慎的一麵在。

雲素錦在書院的時日可比雲府多得多,綠竹自然少了些許的管教,膽子漸漸大起來,不然她之前也不會在雲素錦麵前上眼藥。從小在禮教製度下長大的綠竹便是再膽大,也不敢以上犯下。被雲素錦敲打了這麼一下綠竹也老實了,當下低頭老實開口:“回小姐,綠竹是聽得夫人身邊的侍兒說起,便留了個心眼。恰逢家主差綠衣叫綠竹來請您。小姐……”說到這裏,綠竹微微仰頭,期待地看著雲素錦。

在綠竹回話期間,雲素錦一直在對自己做心理建設。稍稍平息了一番後,雲素錦還是有些激動,實在沒料到自己會突然這麼快到了娶夫郎的時候,壓抑著聲音緩緩開口:“綠竹,這次本小姐暫且記下,下次再犯,一並重罰。那你可知母親相中了哪家公子?還有,這件事,父親知道嗎?”

“家主與夫人一同定下來的。小姐,夫人是男眷,這等大事還是要家主定奪的……”綠竹聞言,低著頭小心開口解釋,緊緊閉著眼睛,生怕下一息小姐的耳光會打在自己身上。

雲素錦比綠竹高些,綠竹又縮了縮自己的身子,她的異樣,雲素錦自然看在眼裏,不禁好奇:“怎麼了?這是怕我打你?”

誰知這話一出口,嚇得綠竹當即便跪在了地上,不住地求饒:“小姐,小姐,綠竹錯了,求求您饒了綠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