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蓮月見他們三人說得這麼玄乎，心裏並不完全相信，不由得笑了起來：“你們不要多想了，哪有這種道理啊，那如仙也不過是個青樓舞姬，她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再說了，這望海樓有劉媽媽頂著，場麵有我和婉怡妹妹撐著，怎麼樣也輪不到如仙坐大啊。”
戚婉怡畢竟是個現代人，看事情自然比楚蓮月要透徹多了，柳三變和王潤之的一番話，已經在她心裏有了揣摩，見楚蓮月不相信如仙會壞事，不由得替這個善良的姐姐著急起來。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於是，戚婉怡正容說道：“我的好姐姐，他們二人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何況還有穆公子的早先預言，想來更是錯不了。你要知道，那穆公子可是希夷先生的傳人哦，一身易學修為神鬼莫測。我們還是聽進去為好。再說了，即使如仙掀不起大風大浪，但我們多加防範，多一點心眼，也不是什麼壞事啊。”
柳三變見楚蓮月這副絲毫沒有心機的樣子，也急忙說道：“蓮月姑娘，你還記得如仙初次登台獻舞之時，當時我們幾人都讚不絕口，而穆公子說過一句話嗎？”
“時間久了，我都早已忘記了，穆公子當時究竟說了什麼？柳公子不妨重新說一遍。”楚蓮月疑惑地說。
“既然蓮月姑娘已然忘懷，那我就從頭說起吧。那日、如仙一曲舞罷、技驚四座，場下一片叫好之聲。包括我和上官兄等一幹人，也被如仙的舞技所折服，紛紛讚揚起來。後來，我見穆兄隻顧自斟自飲，全然不顧場上熱情的氣氛，便問穆兄如仙跳的如何，你猜穆兄說了一句什麼話？”柳三變一口氣說到這裏，稍微停了一下。
楚蓮月聽得入神，急忙問道：“柳公子，那穆公子當時究竟說了何話？”
“穆兄先是笑了笑，然後悠悠說道：風吹仙袂飄飄舉，猶似霓裳羽衣舞。”柳三變回憶道。
“這不是白居易《長恨歌》中描述楊玉環的句子嗎？與如仙又有什麼關係？”戚婉怡好奇的接著問道。
“是啊，我和王兄也是如此想的，所以當時也沒在意，隻當穆兄是在故弄玄虛罷了。”柳三變歎道。
“那後來呢？穆公子還說了什麼？”楚蓮月瞪大眼睛，輕聲問著。
柳三變接著說：“後來穆兄隻說天機不可泄露，到時自知。我們也不便強免於他，此事也就不了了之。直到這次一起從汴京回臨安途中，穆兄才與我們揭開了這個啞謎。”
“他是怎麼說的？答案究竟如何？”戚婉怡也沉不住氣了，一臉期盼地問道。
王潤之搶著說道：“穆兄說因為唐玄宗寵愛楊玉環，以至於楊國忠、高力士之流，把持朝政，最終流民四起，安祿山史思明率眾造反，長安被攻破、唐玄宗被迫逃亡，而開元盛世由此走向衰亡。楊玉環就是覆國的禍水，而如仙也是那般的人物，不要看她麵容姣好，實則、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恐怕這望海樓有她在此，遲早會生出禍端。穆兄還讓我們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以免惹禍上身。”
“原來是這樣啊，看樣子這穆公子果然是個高人，那我們要不要和媽媽先打個招呼呢？”楚蓮月問道。
戚婉怡顰眉說道：“我的傻姐姐，你現在無憑無據的，和媽媽說什麼呀？我們隻有自己多加防範，若以後發現了那如仙有何不軌之舉，再向媽媽稟告，這樣才會有說服力。”
柳三變與王潤之都認為婉怡言之有理，楚蓮月笑道：“為了這麼一個人，費了我們這麼多的口舌，真是不值得，算了、我們不提她了，還是說說自己的事情吧。”
“對了，今天我們進來時，怎麼沒看見劉媽媽啊？”柳三變疑惑的問道。
“這陣子我的身體不好，婉怡妹妹又要顧著照顧我，整個望海樓、都靠媽媽一個人忙裏忙外的，恐怕現在還在忙呢，你們看不見她也是很正常的。要不、我們現在閑來無事，先去看看她？”楚蓮月望著眾人說道。
王潤之道：“是該去看看她，劉媽媽雖然為人比較貪財，但是、對於你們兩個，倒是寵愛有加，你們這陣子沒有演出，她倒是損失了不少錢啊。我們去看看她、也好讓她心裏平衡一點。”
眾人意見一致，於是決定先到街上買點禮品，然後、一起去前廳看望劉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