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已過去五六天時間,算算日子、柳三變等人也應該在近兩日就會開考。至於結果,戚婉怡早就明白,因此、並未抱任何指望,她唯一希望的就是柳三變考完之後,盡早趕來臨安。她隻想和柳三變待在一起,哪怕他無官無職,哪怕他一無所有,戚婉怡都會義無反顧的愛他。
望海樓最近也不平靜,那個妖婦如仙,整日在劉媽媽麵前說長道短,一下說楚蓮月一直身體不好,不彈琴唱曲,我看她那些都是裝出來的,想那王公子在時、他們不是整日在一起遊山玩水嘛,怎麼王公子前腳走、她後腳就病倒了呢,這也忒巧了吧;一下說戚婉怡整日愁眉苦臉的,既不登台演奏、又不陪客人飲酒唱曲,柳公子在時、她可不是這樣的。
現在可倒好,把挑大梁的重擔都落在我如仙身上,自己有多累多苦。還抱怨說,自己苦點累點、這也倒罷了,可住的又不好,又要與其他的姑娘同用一個使喚丫頭,這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不是自己麵子上過意不去,而是讓別的姑娘們看笑話,說是媽媽厚此薄彼了。
劉媽媽因為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也不好過分得罪她,隻有陪起笑臉、先給她說些好話,隻等戚婉怡心情好轉,楚蓮月身子康複,再來與如仙做計較。
所以這陣子,如仙可就神氣了,整天趾高氣昂的道東說西,露出了她一直隱藏的狐狸尾巴。儼然是這望海樓的頭牌,誰都不放在眼裏。
戚婉怡也聽樓中的小廝們提及過此事,但僅僅一笑了之,她本身就不是一個愛爭風吃醋的人,做不做頭牌、對她而言,是無所謂的。她現在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結拜姐妹、楚蓮月身上。
楚蓮月經過戚婉怡最近一陣的精心照料,病情好像有了起色,又聞聽王公子等人已考完科舉,過不了多少時日、就會趕來臨安,所以、心情一好,臉上的氣色也跟著好了起來。有時、還能起身走上一會兒,與婉怡下上幾局棋。
戚婉怡看在眼裏,喜在心裏,她巴不得楚蓮月立即能好起來。這樣姐妹之間就可以來回走動了,王公子他們來到臨安,也就不會擔心了。
這一日、戚婉怡還未來攬月閣,小紅也出去抓藥了,那妖婦如仙不知怎麼走了進來。
楚蓮月禮節性的給如仙打了個招呼,讓如仙自己坐下。
如仙笑嘻嘻地對楚蓮月說道:“妹妹好福氣啊!姐姐來給妹妹道喜了!”
楚蓮月聞言,心中暗忖:“這如仙很長時間,不到我這攬月閣來走動了,今天來此不會是得到王公子高中的消息了吧?”心中雖有此疑惑,口中卻道:“姐姐說笑了,你看妹妹我現在這副病怏怏的樣子,這喜從何來啊?”
“蓮月妹妹不管在什麼情形下,都是一個絕代佳人,姐姐前來、乃是受人所托,給妹妹保媒來了。”那如仙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姐姐真是越說越離譜了,你又不是不知妹妹與王公子早已情意相投,隻等王公子考完科舉後,就將我們的關係稟告給其父王大人。你現在陡然提出保媒之事,你把妹妹當做什麼人了?難道妹妹在你眼裏、就是那朝秦暮楚之人?”楚蓮月有些不悅的說道。
“唉!我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你還妄想那王公子會娶你嗎?我今兒就實話告訴你吧,那王家根本就不同意這門親事,妹妹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如仙刻薄的說道,完全不顧蓮月的感受。
楚蓮月當然不會輕易相信如仙之言了,王公子對她的情誼,又豈是能裝的出來的。他們二人之間,彼此應該算非常了解了,她絕不會相信王公子會背叛她。
如仙見楚蓮月沒有開口,以為被自己說動了,於是接著說道:“既然那王公子對你已恩斷義絕,妹妹你也沒必要死守在他這一棵樹上,姐姐就是來和你介紹一戶好人家,不但人品出眾、而且富甲一方,妹妹聽了保準滿意。”
楚蓮月見這如仙越說越離譜,便麵露不悅之色,冷冷說道:“姐姐請回吧,妹妹有些累了。”說完、便扭過頭去躺了下來,再也不看那如仙一眼。
這如仙的臉皮也真厚,不但沒被氣走,反而走到楚蓮月床頭坐下,嬉笑著說道:“妹妹可不要怪姐姐多嘴,我看妹妹這副神情,多半還蒙在鼓裏的吧?那王公子的父親已經幫王公子定下一門親事,對方可是出身官宦之家哦,不但人長得端莊賢淑,而且知書達理、譽滿京城,多少王孫公子苦苦追求,她都不為所動、偏偏看中了你的王公子。最關鍵的是、她的父親乃是當朝的禦史中丞,掌管著官員的稽查彈劾,王公子的父親與他又是同窗好友,自然是門當戶對、一拍即合,妹妹現在應該明白了吧?”
楚蓮月雖然最近也聽聞了許多、關於如仙的作風,也開始厭惡如仙的為人,但、也覺得無風不起浪,而且這如仙人在臨安,怎麼會把應天和京城之事了解的這麼清晰呢?所以、心裏多少產生了一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