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悅悅。
塗安就好像如她名字那樣,是能帶給別人喜悅,驅走難過的小丫頭,盡管在至誠之家,塗安經常被欺負,可是卻從來不會妥協,她不哭,任何人欺負她,打她,罵她,就是那樣的隱忍倔強。
直到這一刻,顧何依然還能清清楚楚記得塗安倔強又委屈的模樣,可憐兮兮的,明明很痛很難受,卻就是不讓眼淚落下來。
顧何還記得他在至誠之家待了三個月,整整三個月的時間,顧正明沒有找到他的所在地,也不知道是不願意找到他,還是真的如顧正明所說的那樣,是他母親為了不讓他回到顧家,為了報複,為了不讓顧證明找到自己的兒子,才會在自殺身亡之前,早就做了很好的安排,把孩子藏得嚴嚴實實的。
誰都沒想過,廖鬱芬居然是那樣變扭的心態,竟會將顧何殘忍的送去孤兒院,在那兒生活的孩子勢必都是不好的,身心健康也都會在某種程度上受到打擊與傷害,可她就是這麼做了。
到如今,顧何或許還不能很準確的理解母親的做法,不知道到底是何種用意才會讓她把自己的孩子給丟去孤兒院,是為了報複?還是為了孩子好?
顧何心裏沒有答案,這個時候在回想起往事時,隻有泛濫成災的苦澀與難受遍及全身每一個角落。
在提及顧何這段往事的時候,曲誠然是知道顧何全部的,也會忍不住的替他難受,替廖鬱芬感到悲哀,像顧正明這樣一個偽君子,害慘了一個女人一生,更是害得廖家家破人亡,也難怪顧何會如此憎恨張雲青與顧正明。
“你這麼個鬥法,該不會到最後兩敗俱傷吧,我可不希望到時候替你收屍,我很怕的,沒那個膽。”曲誠然也不知道是喝多了,有些暈眩說胡話了,還是真就有這麼個想法,認定將來顧何一定不可能討到好果子吃,因此話語裏就是在警告著顧何適可而止,屬於他母親的東西就算是奪回來了又能怎樣,絲毫都不能改變過去,至少,廖鬱芬是不可能活過來了。
用撞車自殺的方式結束掉自己的生命,可想而知,廖鬱芬當時的絕望和悲痛,如果是曲誠然的話,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一定要報仇雪恨。
“我的屍體怎樣處理都沒問題,但是,阿然,答應我,如果我真的發生了意外,替我照顧塗安,要看著塗安幸福快樂,要讓塗安忘記我,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這就是我的請求。”
原本是曲誠然來找他茬兒的,可沒想到居然就這麼一百八十度劇情大轉彎,反而弄得顧何好像這一次是要“生離死別”一樣。
“兄弟,沒那麼嚴重吧!”曲誠然嚴肅了。
阿然……每當顧何那樣“深情”的喚他名字的時候,曲誠然就知道他絕非是在開玩笑的。
顧何懶得繼續作答,向侍者示意,“來一打啤酒。”
“拜托,你不是吧,剛剛是誰說什麼女人不讓你喝酒,也不讓你進酒吧,怎麼一眨眼功夫就變樣兒了!”
“喂,你騙我的啊!”
“一打啤酒哪喝得完啊!服務員,我們要兩打!”
……
曲誠然這個家夥惡作劇的,神情中又是有點苦中作樂的朝侍者很優雅的比了個“V”字,兩人顯然是準備不醉不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