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輝帝國東南,梗淮省。
百安鎮,很樸素的名字,卻是東西過往的各大商隊及其行人趕路的必經之地,小鎮的範圍不大,起初這裏也隻是居住著百戶人家而已,故名叫百安村。可是隨著越來越多的商隊與行人在此歇腳與住宿,百安村也逐漸的發展了起來,變成了如今的百安鎮。
初夏的正午,涼爽的天氣和猛烈的陽光讓人感覺很舒適,百安鎮外的一棵大樹上,一個男孩慵懶的靠坐在上麵,他嘴裏不倫不類的叼著一根毛毛草,正津津有味的看著樹下的孩子打架。
男孩的身體很精壯,穿著一身黑色的布衣,背著一柄金黃色的長劍,他的頭發很亂,但臉龐卻俊得讓人心生嫉妒,薄薄的嘴唇雖然好像個女孩子,但卻掩飾不住他眉眼間的那份英氣。
樹下是兩個男孩子,這兩個男孩子大約隻有十二、三歲的樣子,身上都沾滿了灰塵,氣喘籲籲的,嘴角都略微有些破皮。
“我說,你們兩個家夥,打擾別人睡午覺,有意思麼?”這時,樹上黑衣男孩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將樹上的雙腳向下一擺,順勢跳下來,靈活的落在兩個男孩子中間。
這黑衣男孩的出現嚇了兩個男孩子一跳,微微吃驚的看了看他,其中一個男孩擦了擦嘴上的血絲,喊道:“你是誰啊,幹嘛在樹上睡覺!”
“你們別管我在哪裏睡覺,關鍵為了一個饅頭,值得麼?”黑衣男孩嘴角略微一跳,雙眼掃了掃兩邊的男孩,笑嗬嗬的彎下腰,將地上有些髒了的饅頭隨意的撿了起來,道:“我看你倆這麼搶也不是辦法,要不這樣吧,你們倆現在過來攻擊我,誰先搶到我手上的饅頭,這饅頭就是誰的,怎麼樣?”
眼看著地上的饅頭被黑衣男孩撿了起來,兩邊男孩子的神經都緊了緊,那可是他們合夥從鎮裏偷來的唯一的一個饅頭啊,那是準備要給媽媽吃的,隻是目前還不知道要給誰的媽媽而已。
聽了黑衣男孩的話,他們都露出了焦急的樣子,遲疑了一會,便瘋也似的衝向了黑衣男孩,饅頭隻有一個,誰先搶到就是誰的,動手了還有機會,不動手,那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黑衣男孩的眼中始終充滿了戲弄,高傲的揚起脖子,他腳下微微使力,身體輕輕一擺,便輕鬆躲過了兩個男孩子的夾擊。
砰的一聲,兩個男孩子狠狠的撞在了一起,黑衣男孩哈哈一笑,喊道:“喂,我在這呢,你們倆還想不想要饅頭了?”
兩個男孩子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嘴角,他們的雙眼狠狠的盯著黑衣男孩手裏的饅頭,咬了咬牙,又衝了出去……
結果不出所料,黑衣男孩笑著一次又一次輕鬆的躲過他們的攻擊,而他們卻始終沒有碰到過他的身體!
終於,兩個男孩已經累的爬不起來了,紛紛氣喘籲籲的趴在地上,黑衣男孩見狀,這才主動來到了他們旁邊,笑著將饅頭放在了兩人麵前的地上,遲疑了片刻,又從錢袋裏掏出了兩個金幣放在了饅頭上。
“別為了一己之私而背叛了友情,看在你們孝順的份上,我就賞給你們兩個金幣吧!”
黑衣男孩笑著轉過身,將手中的毛毛草叼在了嘴角,道:“你們這樣可不行,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考慮加入天玄劍派……對了,就說是刁宇推薦的,嗬嗬!”
說完,黑衣男孩不再停留,一個跨步便消失在了兩個男孩驚訝的目光中!
黑衣男孩口中的刁宇正是他自己,而他也正是出身於天玄劍派之中。
天玄劍派乃是江湖上最具代表性的門派中的一個,與傲陽宗、赤血穀、往生門、金禦堂、夢野山莊和無涯洞府並稱為江湖七大正宗,門下弟子數以千計,最擅長的便是劍法。
穿過樹叢,刁宇來到了鎮上,鎮子的兩旁都是密集的店鋪,吆喝聲和喧嘩聲交相輝映著,鎮子的整體並不是很長,但是道路卻很是寬敞,現在正是飯時,小鎮上很多人都在家吃飯,濃鬱的飯香彌漫在空氣之中,一陣緩慢的咕嚕聲傳入耳朵,刁宇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來到包子鋪門前,刁宇找了個比較幹淨的桌子坐了下來,取下身後的佩劍輕輕放在桌上,右腳往那傍邊的凳子上一放,刁宇叫道:“老板,把你這最好的包子給小爺來上二十個,錢不會少你的,速度點!”
老板被刁宇的這聲吆喝嚇了一跳,急忙回身看去,見這小夥子的歲數也不大,一頭亂蓬蓬的頭發竟這番少爺的姿態,不禁皺了皺眉頭,吼道:“你是哪裏的乞丐?”
“乞丐?”刁宇一聽愣了,失笑道:“你看我像乞丐?”
老板一邊盯著刁宇,一邊將手裏的籠屜蓋好,說道:“你這種小乞丐我見多了,鎮裏多的是,雖然在這百安鎮你們不敢亂偷亂搶,但是騙吃騙喝的卻不少,你說你不是乞丐,那你怎麼證明,如果不是,那你把錢拿出來讓我看看!”
低下看了看自己的行頭又摸了摸亂蓬蓬的頭發,刁宇心裏不禁一陣好笑,這次他是偷跑出來的,為了瞞過門派的那些人,他不得不稍微化了化妝,可是化妝這種女孩子的事刁宇可不會,最後他一咬牙,竟硬是把自己的腦袋在廚房的灶坑裏過濾了一遍,這才得以瞞天過海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