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島霧離的眉宇之間盡是不可言喻的詩情畫意,菱角分明的五官仿佛是被上帝精雕細琢後無與倫比的完美產物。奈何,染上了幾絲微怒。
鳳島霧離認真地看著落寞雪,眼神的專注宛若在看一件他視為心尖兒的藝術品,言語卻是冰冷的:“你覺得你除了我對你有特別情感的資本外,還有什麼條件要我和你坦白我的個人私事?”
鳳島霧離變臉的速度真讓人汗顏,與其說是捉摸不透,還不如說是鳳島霧離陰晴不定,是一朵萬花叢中璀璨奪目的奇葩花!
“既然輕語姑娘被您劃分在個人私事的區域範圍,您就不要三心二意,不要對一個小姑娘說什麼‘我對你懷有特別情感’之類的話,怕影響不好。”
落寞雪的語氣淡淡的,在鳳島霧離的心中卻掀起一個軒然大波,浪拍礁石,電閃雷鳴,風雲而過,便大雨滂沱。
鳳島霧離抓住落寞雪的肩膀,力氣沒意識地加重,說:“你還是覺得我心悅南宮輕語?”
落寞雪不著邊際地皺了一下眉頭,她的臉上是雲淡風輕的淡定,她對鳳島霧離變化的生氣情緒自動加了濾鏡,她隻說:“把手拿開,你弄疼我了。”
“嗬。”
鳳島霧離將手拿開,他忽然目不轉睛地看著落寞雪的臉,語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盛怒下的平靜,他說:“你可知,從未有人在我的麵前如此得寸進尺?”
“君主殿下?”落寞雪總覺得此時的鳳島霧離有所不出的奇怪,明明一副儒雅模樣,卻讓她聽出了他想掐死她的意味。
鳳島霧離壓抑住心中的憤怒,柔聲對落寞雪說:“你是哪裏聽的一些亂七八糟的言論,覺得我對南宮輕語一往情深?”
好吧,問題的本質已經很明顯了。鳳島霧離聽得出來,落寞雪是在覺得他對南宮輕語才是真正的摯愛,對她,不過是笑話而已。
真是一個愚蠢的小家夥……偏偏他不忍心將她奈何。鳳島霧離歎了口氣。
落寞雪不知道鳳島霧離向她解釋是為了什麼,或許,是為了撕裂她的神識,好讓取出南宮輕語的魂魄這一強盜行徑不那麼卑鄙無恥,讓他的心裏不那麼難受?
可這樣想著的落寞雪,在看到鳳島霧離眼睛的時候,那些想法全部土崩瓦解。
“不要老是保持沉默,在心裏再次醞釀一些沒有必要的奇怪想法。”
鳳島霧離試圖將注意力轉移,免得他一看到落寞雪那副泰然自若氣不死人不償命的樣子,會有殺人的衝動。
落寞雪不知如何回答,她現在腦子也很亂,以至於一些話在沒有經過一定考量就說出了口:“君主殿下,您和輕語姑娘之間的事情我是我從過問,但我也不想知道。至於九星連成一體,您若是覺得於心有愧,沒關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願賭服輸。”
鳳島霧離青筋暴起。
落寞雪說的一字一句,都在無意識地挑戰鳳島霧離的底線,敲擊鳳島霧離的神經,待她說完,鳳島霧離頭一次覺得自己的怒氣快要火山爆發。
“閉嘴!”鳳島霧離咬牙切齒。
鳳島霧離看了幾眼落寞雪,後扶額,他總算明白,有時候,一個人所有愚笨的解釋掙紮,不過是因為那個人徹頭徹尾的不信任你!
落寞雪識趣地閉上嘴巴,她感受到鳳島霧離釋放出來的威壓,感覺此刻的自己孤獨弱小又無助,可她不敢吭聲。
鳳島霧離平靜下來,嚐試和落寞雪正常地溝通,說:“你隻需要記住一點,我和南宮輕語如同一張白紙,清白可鑒。我複活南宮輕語,是有難言之隱,不可言說。至於你,郡主大人,你是覺得自己沒有那個吸引別人的魅力?”
落寞雪眼皮冷不丁地跳了一下,她腳底一滑差點摔倒,皮笑肉不笑道:“我年紀尚小,不國色天香,不傾國傾城,且發育比同齡人慢了一大截。何談魅力?君主殿下……您的眼光未免太獨特了!”
這會兒的落寞雪才完完全全地明白過來,鳳島霧離的真正意圖。
落寞雪的小心肝在不斷地顫抖,此時她的心中有一正一邪在大張旗鼓地對戰交鋒。
正義的天使在告訴落寞雪,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眼前這人對你心懷不軌,你要趕緊跑啊!
往哪跑呢?人生地不熟的!落寞雪在心裏對正義的天使嘀咕。
邪惡的惡魔則慫恿落寞雪:眼前這人對你意圖不軌,二話不說開打呀!讓他收收那些齷蹉的小心思!你還是個小平板啊,簡直禽獸不如!口味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