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雪悄無聲息地向旁邊移動了一定的距離,充滿敵意地對鳳島霧離說道:“五皇子不必與我在此浪費時間,您不是還沒有觀賞完郡主府嗎?”
落寞雪一點也不覺得鳳島霧離的問題有什麼實質回答性可言,便三言兩語地跳過。
而落寞雪的一舉一動都在告訴鳳島霧離,她迫不及待地想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感。
鳳島霧離毫不費力地將落寞雪的手往自己的懷中一拉,落寞雪整個人便毫無防備地撞入鳳島霧離的懷中。
鳳島霧離順勢攬住落寞雪的腰,動作輕柔,語氣卻是一如常態的冷漠,夾雜著幾絲若有似無卻意味分明的嘲諷:“我不過是拉住你的手罷了,你便急不可耐心急如焚地投懷送抱?”
落寞雪欲哭無淚,她猛的看向鳳島霧離,鳳島霧離精致好看的眉眼近在眼前,她一陣不可思議的恍惚。
“五皇子這是……”
落寞雪難以置信,一下子控製不住自己,將手摸向鳳島霧離的額頭,喃喃自語道:“發燒了?沒有啊。”
“放肆!”鳳島霧離放開落寞雪,神情極其不自然地看著落寞雪,拍掉落寞雪不知禮數的手。
落寞雪被鳳島霧離變幻莫測的情緒給驚得一驚一乍,她挑眉看向鳳島霧離,似乎不想與鳳島霧離再爭論一些什麼,手中凝聚起一股靈力旋風,毫不客氣地往鳳島霧離的身上擊打。
而鳳島霧離一個雲淡風輕的側身,輕輕鬆鬆躲了過去。
落寞雪料想鳳島霧離會毫不費吹灰之力地躲過去,下一秒,她的手中出現一把短刃,將鳳島霧離的衣領往前一拉,鋒利的刀口直接抵在鳳島霧離的脖子上。
落寞雪的這種方式雖然一點也不優雅,但並不妨礙她和鳳島霧離主動與被動出擊者位置的轉換。
“五皇子,這匕首上淬了劇毒,你若是再不把你的手放開,下一秒見血封喉,就不怪我了。”落寞雪的眼睛裏冷淡得沒有任何一絲情感,握住匕首的手微微用力。
鳳島霧離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匕首,放在落寞雪腰上的手卻背道而馳地用力一分,在落寞雪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功夫,匕首就已經飛出兩米之外,深陷入不遠處的石頭。
鳳島霧離將落寞雪擁入自己的懷中,做著這些莫名其妙舉動的他一把捏住落寞雪的下巴,眼神深邃而悠遠,像是一望無際的海洋,說:“我說過了,你尚且弱小,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鳳島霧離的眼中夾雜著落寞雪看不懂的思緒,宛若在訴說著一些繾綣延長的故事,他說:“所以我覺得,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告訴我,落邵琛剛才碰你哪隻胳膊了?”
鳳島霧離在說到以“落邵琛”為開始的後半部分時,眼神逐漸變得陰霾起來,仿佛說到了一個十惡不赦、不可原諒之人。
落寞雪覺得頭皮發麻,她全權當做今天的鳳島霧離腦子抽筋,不敢輕舉妄動也無能為力的她隻能回答:“君主殿下何必窮追不舍,一瞬間的功夫,我哪會掛懷。”
鳳島霧離滿意地勾唇一笑,此時此刻陰晴不定的他讓落寞雪一陣迷茫。
“這樣便好,兩隻胳膊都擦幹淨好了。”鳳島霧離放開落寞雪,將落寞雪憑空拉入一處秘境。
落寞雪一回神,就發現自己身處在一處煙霧繚繞的地方,中央赫然是一處偌大的溫泉,或者,可以說是……浴池?
落寞雪被自己稀裏糊塗冒出來的名詞嚇了一跳,方才鳳島霧離說的“擦幹淨”以及現在這個形似浴池的地方,不會吧……鳳島霧離腦子是進水了嗎?
“呆愣著幹什麼,難道是要幫你嗎?”鳳島霧離出現在落寞雪的身旁,低聲說道。
落寞雪後退一步,她若有所思地看向鳳島霧離,鳳島霧離俊逸儒雅的麵龐不真切地呈現在眼前,恍若天人的他像是不經意駐留在凡塵。
“君主殿下……您確定您處在清醒狀態嗎?”落寞雪放下自己所有強勢的語氣,她向鳳島霧離小心翼翼地湊近一步,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惹怒了鳳島霧離。
鳳島霧離聽到落寞雪忽然放軟的語氣,雖不知她要幹什麼,但也十分包容地回答:“你覺得呢?”
“我覺得……”
她又不是他肚子的蛔蟲,他什麼時候腦子抽筋亦或神誌不清,她怎會清楚!落寞雪第一次那麼真實地懷疑人生。
鳳島霧離莫非是活在這個世界上活太久了,以至於產生了精神分裂,要不然如何解釋他對她忽冷忽熱?上一秒是要將她生死活剝大卸八塊的惡魔,下一秒溫柔體貼不敢弄疼她地摟腰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