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我隻想做一個說故事的人
生平第一次寫序。雖說是寫給自己的書,也不知道該寫點什麼。
那就繼續講故事吧。
2012年11月8日,陽光燦爛的午後,我坐在辦公室裏,忽然有一個強烈的衝動——要動手寫第一本書。於是,我打開電腦,敲出第一行字,所有的文字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每天如常作息,該上班時上班,抽空見朋友,做簡單運動,其他時間就靜心,對著電腦打字,堅持一天寫1.5萬字……以我向來懶散的個性,能這麼有毅力地做一件事,實屬難得。
為什麼要寫這個故事?出發點特別簡單,就是想用書寫的方式,徹底向過去告個別。踏上心靈成長之路有三四年時間了,似乎是時候完結過去,開始一段全新的生命,看見——接受——療愈——創造。成長的過程,從來都是孤獨的、艱苦的、漫長的,就像沒有終點的一條路,不僅要勇敢地去看盡生命中的所有傷痛,還要從傷痛中找尋到今生的天命所在。雖然辛苦,但這樣的成長卻十分值得。因為到最後,我們總能找到無盡的溫暖、慈悲與愛。
十一天之後,這本小說寫完了。寫到結尾處,我忍不住號啕大哭,然後大笑:“我終於做到了,我終於完整做成了一件事,終於做了一件能讓我死而無憾的事。”那一刻的豪情滿懷,讓我覺得從此世上沒有任何事情能難倒我了。
但,三天後,我就再度經曆意識從天上摔到地上,摔得靈魂稀巴爛的“暗夜期”,這樣持續了兩三個月。嘿嘿,所以說,修行無止境,一點僥幸心理都不要有。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有一天也許會寫進另外一本書吧。
寫完的第二天,我想給媽媽打一個電話,告訴她這件事,但又糾結是不是應該讓她讀到,怕被罵(你懂的)。到底還是打了,我跟她說:“媽,我寫了一本小說,特別想讓你看看。但是因為寫得很直白,所以怕你接受不了。拜托你別把它當成你女兒的故事,請當成另外一個女人的生命故事看,行嗎?”我媽答應了。
接下來幾天,我們倆沒有任何聯絡,我心忐忑啊。後來,我收到我媽一條短信:“在兩天的淚流滿麵中跟隨你看到39節,所經曆的每一痛處我都撕心裂肺,感謝你跟隨神明換回自己並擁有強大力量,我們共同為你祈禱更大奇跡的出現。”我徹底放下心來:“我還擔心你會教訓我呢。”我媽說:“我是挺想罵你一頓的,但這本書充滿正能量,會讓很多人受益,所以就饒了你吧。”
春節回家,我媽跟我說,她前後一共讀了三遍,跟追看《甄嬛傳》一樣癡迷,以致我爸懷疑她“中毒”了。她說:“我就是想看明白,你書裏到底要說什麼道理。人生裏所有的苦難,都有它的意義。”我說:“你真是我的知音啊。”
還有那些在博客上、微博上留言給我的朋友。謝謝你們的眼淚和懂得。我此生最想做的,就是一個說故事的人。謝謝你們讓我堅定信念。
我的師父周誌建博士,是台灣敘事療法的旗幟人物。他常說一句話:“我們每個人心裏都很苦的(suffering)。那些不能啟齒的故事,沉甸甸壓在心頭,讓我們受苦。而透過說出故事,被聽到,被理解,被接納,生命就會發生奇跡般的轉化。”
這樣的奇跡,我想我見證了。
每寫一章就往博客上放一章,寫的過程中,就有許多讀者陸續給我反饋,說讀著語含非的故事,就像在讀自己的故事,那些曾經隻在暗夜獨自舔舐的傷口,終於能在陽光下被嗬護被疼惜了。
這是一個姑娘的留言:“又一次覺得心被憋得找不到出口的時候,看到這本書。一口氣讀完,太多個細節都熟悉,覺得這寫的不就是我嗎?那些借由文字流淌出來的細膩感受,看著看著就真的哭了笑了放鬆了柔軟了。說得沒錯,真的愛,不會被拿走,也永沒有結束。”
據說,印度人問好與感謝時都會說Namaste,“以我內在的神性禮敬你內在的神性”。所以,Namaste……
感謝素未謀麵的音樂人Shirfine,你的那首《Warm Winter》伴隨我寫作的分分秒秒。
感謝薪熠姐姐的牽線。感謝我的出版人百崗,感謝編輯晴晴。
謹以此書獻給我的家人朋友。謝謝你們給了我那麼多的愛。我愛你們。
奶奶,多希望你能看見今天的我。其實你看見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