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下雪,隻下了一場零星小雪,而且還是在自己睡著的時候下的,京城大雪不多,下的還很不是時候,所以華羽覓一直沒有遇上一場大雪。
如今,大雪紛飛,雪花飛揚,倒是遂了華羽覓的願。
“謝太傅寒雪日內集,與兒女講論文義。俄而雪驟,公欣然曰:白雪紛紛何所似?兄子胡兒曰:撒鹽空中差可擬。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風起。公大笑樂。即公大兄無奕女,左將軍王凝之妻也。”
華羽覓想起了小時候學過的古文,她開始覺得,謝道韞真是個才女啊,和她的兄長相比,她的觀察很細膩,雪落的形態,意蘊和柳絮無二,但是現在看落雪,華羽覓突然覺得,她哥哥說的也不錯,雪落到地麵上會形成顆粒狀,撒鹽空中差可擬也未必不對。
華羽覓伸出手,有雪落在了掌心,觸感溫涼。
她好奇的低頭看著掌心的雪,不知是喜是憂。
荊楚站在華羽覓背後看她,緒娘接過貂毛大氅,蓋在了華羽覓的身上。
“王妃娘娘不要隻顧著玩雪,要小心身子,不要著涼了,要是著涼,王爺還不知道要心疼成什麼樣子呢。”
緒娘一邊為華羽覓整理衣服,一邊絮絮叨叨,荊楚寵溺的看向華羽覓,眼神中有溫暖色彩。
華羽然攬著荊韓的胳膊出來,恰好看到這一幕,心底有些不快。
“呦,看樣子妹妹在王府很受寵愛呢。不知道妹妹會不會影響到王爺的前途?”
華羽然還是那副性子,一定要找華羽覓的不痛快,就算是在淨慧寺清修了那麼長時間,也改不了喜歡給華羽覓找不痛快的壞習慣。
華羽覓斜眼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淡的,顯然是很不想搭理華羽然。
她繼續看雪,一邊看雪一邊轉頭對緒娘道。
“緒娘,你說,今日怎麼多了隻聒噪的烏鴉。”
“你敢罵我是烏鴉,侮辱當今王妃,華羽覓,你好大的膽子,就算是七王爺也得恭敬地叫我一聲六嫂,你怎麼敢這樣指桑罵槐,公然羞辱我。”
華羽然的一些小性子還是改不掉,遇到著急的時候,還是會急的跳腳。
“我未曾說過姐姐壞話,也不曾說這隻聒噪的烏鴉就是姐姐,姐姐為什麼要強行安一個指桑罵槐以下犯上的罪名給妹妹?莫非是姐姐有這個自知之明,所以才對號入座?”
華羽覓嗓音淡淡的,充分的把氣死人不償命的精神發揮到了華羽然的身上,其實氣死人不償命這種事不是人人都可以用的,隻有像華羽然這種度量很小的,心胸狹隘的,才會在度量這種事上吃癟,要是心胸寬廣的人,肯定對這些不屑一顧,自然也不會被這些閑言碎語所影響。
所以,華羽然就算是在淨慧寺修行了幾個月,也未能將佛家的清淨難尋學到家。
可惜了可惜了。
華羽覓歎了口氣,真是可惜。
“你,你居然敢羞辱我?”
華羽然的腦子還是轉不過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