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鬱歡聽出是叱木兒的聲音,不由吃了一驚,看來,她不是重生,而是沒死成麼?
意識到這個情況,她再次嚐試著發出聲音,卻隻能發出嗯嗯幾聲,不過,這已經足夠引起床邊那兩人的注意。
叱木兒聽到聲音,忙回身看去,見鬱歡正睜著雙眸,一片迷茫,驚喜道:“無歡!”
那男的看到叱木兒的動作,也近前來,一張俊臉放大到鬱歡眼前,笑嘻嘻道:“無歡!”
卻是遊真。
鬱歡想擠出一個笑來回應他,卻是艱難無比,嗓子似乎壞了,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
叱木兒見狀,急急將手覆到她的唇上,輕輕道:“別說話,脖子受傷,嗓子許是也受了連累。”
見鬱歡還是想說話,又道:“你先喝下這個清音散,這個藥還是以前你配給我的,我沒有用完,今天全都帶來了。”
說著,讓一邊的遊真從食幾上取來,讓鬱歡服下,見鬱歡眼中滿是疑問,遂苦笑一聲,聲音顯得無力蒼白:“我知道你奇怪為何會在這裏,我就長話短說罷!”
語氣一頓,看向遊真,遊真正細細地端詳著鬱歡,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轉到自己身上來,歎了口氣,道:“這個人在你入內牢的頭一天晚上就來你的寢屋,正好被我遇上,兩人打了一番,才知他是來尋你的。他聽說你被關到內牢,就要去救你,被我攔下,當時我也隻是聽說你侍醫不力被泰平王下獄,卻不清楚其中緣由,宮裏的人也都是一知半解,我隻好去赤狐那裏打探了一回,一打探才知你竟做下了這等逆天之事,惹得殿下大發雷霆。這個時候,正是多事之秋,誰也不敢去幫你求情,尤其我的身份不同,更是不能這樣做,又想起你用那鴆尾作藥之事,雖然之前你沒有告訴我,我卻也替你瞞了下來,如果用這個鴆尾燒上一把火,或許你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若是因此離了這裏,也算是一件好事。”
叱木兒自顧說著,也不去看鬱歡,而鬱歡對於叱木兒的說辭完全是無法置信的樣子,她的雙眸瞪得越來越大,到最後,幹脆垂了眼,說不得話,隻把耳朵豎起來聽著。
遊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視若無睹,遊真隻得咂咂嘴,繼續由叱木兒說下去。
“我回來和他商量了一下,就決定第二日在殿上說出這鴆尾之事,殿下隻要定了罪,就要移往掖庭獄,那掖庭獄的行刑手正好是我入宮前救下的,又經赤狐那邊說了,讓他進了那裏當差,隻要進了那邊,就能有幾成希望救你下來。我知安定王素日對你有情,便也在當天露了消息給他,讓他趕去大殿,幸虧有他,殿下才會改了絞刑,我和那行刑手提前打了招呼,讓他下手輕點,到時候就會有轉寰的餘地。這些都是冒了風險的,隻要其中一環出錯,你便不可能在這裏。”叱木兒說道,指著遊真,沒好氣道,“你從哪裏認識的這人,膽子也忒大,居然敢夜入皇宮,也不知道長著幾顆腦袋,不過他也算有心,一直等著我的消息,不然,隻能到亂葬崗去找你了。”
鬱歡聽完叱木兒所說,用了好半天的時間才消化完,原來,他們一直都在,且為了自己奔波......感激之情如潮般湧來,她的眼眸中瞬間溢滿淚水,水光盈盈,倒叫遊真嚇了一跳:“怎麼聽著聽著就哭起來了?”
說著,他拿著一方帕子幫鬱歡拭淚,鬱歡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腦中一絲清明留下,吸著鼻子,遞了一個眼神給他,意思就是他怎麼突然就來了平城。
遊真嘿嘿一笑,故作輕鬆道:“怕你忘了我。”
看著他那沒個正經的樣子,鬱歡的心裏一陣暖流流過,收了眼淚,想對叱木兒道一聲謝,卻被叱木兒攔住。
叱木兒神色有些古怪,幹笑了一回,讓鬱歡好像又看到以前那個爽朗的、沒心沒肺的女子,卻聽她的聲音裏滿是自嘲:“我之前在內牢裏和你說的話也全是真的,我瞞了你許久,你不要怪我才好。況且,你如今也受了這麼多的痛楚,說到底,也是我的自私罷了。”
鬱歡虛弱地一笑,看著叱木兒,眼神平和,看得叱木兒有些不自在,鬱歡心底一歎,突然就問她:“盧直郎怎麼回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