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叱木兒撇撇嘴,哼唧道,“無歡怎麼辦?”
“我?”鬱歡輕笑,“我自是守在這裏啊!等娘娘退熱後,我再離開。”
“皇後娘娘那邊......”沒等叱木兒說完,鬱歡就接道:“大皇子正去稟了陛下,皇後娘娘自不用擔心。”
出乎鬱歡意料的是,拓跋嗣並沒有讓杜貴嬪移宮,還撥了許多名貴藥材下來,不過也用不上,不到兩日功夫,杜貴嬪的病症竟好轉很多,高熱已退,人也已經清醒,又過了三兩日,便能下地走動。
鬱歡命人將醋用小爐熬煮,於慶陽宮中各處****熏蒸,待杜貴嬪大好後,又讓人將其病中衣物拿去焚燒,她們這幾個在正殿中侍值的人,也徹底沐浴過後,才向慶陽宮人宣布,閉宮結束。
“無歡,謝謝!”杜貴嬪的笑容很真誠,卻還虛弱,唇色淺白,大病過後,清減不少,不過,絲毫掩不住她先前的風韻。
“這是無歡應該做的。”鬱歡自是推禮不受,恭敬道,“娘娘大病初愈,還是要多多將養。無歡讓人從花圃裏移了些花草,就擺在窗下,娘娘讓它們多見見太陽,想必長勢會更好!”
說罷,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杜貴嬪。杜貴嬪會意一笑,輕道一聲“好”,便由著鬱歡告辭而去。
突然,她叫住鬱歡,好半天才出口問道:“大皇子來過?”
鬱歡輕快回道:“自是來過,娘娘病了這五六日時間,殿下來過兩回,後來那回,無歡並沒有讓他進來,娘娘昏迷,自是沒有見到。”
“他有沒有說些什麼?”杜貴嬪唇角一再扯開,又問道。
“聽說宋國使節回行隊伍有幾輛馬車翻了又折返回來,這幾日並沒有再說些什麼,許是忙這些事去了。”鬱歡答道,想了想,又道,“不過,豆嬤嬤倒是每日裏都來問安,無歡因此知道些大皇子殿下的消息。而且,殿下一開始就回稟了娘娘的病情,陛下很是關心,送來不少好藥,蘭姐姐都收著呢!”
杜貴嬪在聽到拓跋嗣的消息時,不由晃了晃,眼前登時一片暈眩,閉眸片刻穩了心緒,許久才吐出一語:“陛下......可有來過?”
鬱歡一征,明知杜貴嬪與拓跋嗣之間不對付,卻仍是實話實說:“沒有。”
杜貴嬪的眼睫顫了幾顫,竟是漾出笑意道:“也好。”
“去罷!等本宮身子好些了,再親自挑些趁心的東西送予你,聊作謝意!”杜貴嬪突然有些疲乏,說話有氣無力,鬱歡忙吩咐賀若蘭上前扶她躺下,才鬆著一口氣離開。
“無歡。”鬱歡剛剛轉過慶陽宮牆角,就聽得身後一個聲音喚道。
這聲音沉穩有力,閑雅有致,聽著很是耳熟,一轉身,便驚道:“無歡見過陛下,陛下金安!”
“免禮罷!”拓跋嗣一身輕便軟袍,手中拿著一卷書冊,正姍姍向她走近。
“陛下,您可是要去什麼地方?”鬱歡垂眸低首,小心問道。
“嗯,”拓跋嗣低應一聲,卻是越過鬱歡,繼續往前行去,看樣子,是往紫極殿方向,“你也來罷!”
鬱歡心裏打著鼓,躡腳上前,輕步緩行,聽到拓跋嗣慢慢道:“朕剛聽說,杜貴嬪的身子好些了?”
“回陛下,算是痊愈了。”鬱歡跟著,始終離他一步遠近。
“哦,那便好。”拓跋嗣輕輕一歎,又道,“她可是受了不少苦楚。”
鬱歡一聽,猛然抬頭,複又迅速垂下,不知拓跋嗣此言何意,使聽他在前麵自顧自說道:“昔年間,她便跟著朕曆了許多艱困,如今,卻是朕對不住她......”
“有時候,朕也在想,是朕做錯了麼?若是朕做錯了,上天將來又會如何罰朕?朕也在想,錯了也便錯了,總好過彼此陰陽相隔,再也不複相見的好。”
鬱歡不明就裏,隻管靜靜聽著拓跋嗣的絮語:“朕希望自己做錯了,又希望自己是對的,往日裏,那些夢魘,希望再不要出現。”
“朕的母妃,也是先帝的原室夫人,無奈上天不眷,令她屢屢鑄金人不成,平白讓了後位給慕容氏,即使如此,母妃卻未失寵半分,慕容氏反倒處處聽命於母妃,任誰也沒有想過,母妃竟是為朕赴死。每每想來,朕都疚責萬分,心上如遭重擂,至此都不得解脫。”(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