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鬥賦(2 / 2)

說著,叫身後一名隨侍過來,把他手中的文賦也遞給段霸,笑意漫了滿臉,顯得很是開懷:“這篇賦是我的這句侍衛所做,他本武將,做這個也算是勉為其難,各位還請不要計較太多。”

拓跋燾一抹寒光投過來,見這個隨侍無甚奇特之處,倒不知他所作文賦又有何不同。殿中眾人也都明白,宋使這一招算是陰損,如果他的隨侍作得好,便會說僅僅一名武將也文采斐然,堪比皇子之名,如果作得不好,也不打緊,不過一小小武將而已,便是敗於皇子名下,也自是情有可原。

一石二擊,於他怎麼說都是有利一方。

宋使接收到各方投來的或不屑或憤恨或嗤之的目光輕哼,自是無動於衷,卻讓那名隨侍伏耳過來,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遊侍衛作的賦,本使自是信得過!”

聲音雖小而恭。

再看那名侍衛斜眸飛去,見眾人都專注於殿中尚書段霸的身上,嘻笑道:“使節大人的眼光向來不錯!”

卻是遊真。這人與宋使時不時的耳語一番,早被拓跋彌看在眼裏,壓不住的火氣騰騰上竄,左看一眼右瞪一眼,若不是被旁邊拓跋範拉著袖子,早蹦出來與那侍衛就武技一較高低。

“你看那名侍衛,太是目中無人,他的賦且還沒讀完,便無視殿內眾人,頻頻做出蔑舉,將我等置於何地?”拓跋彌的性子一犯起強來,便是個炮仗,一點就著,根本攔都攔不下。

還沒等拓跋範說話,他的聲音便又高了一些:“一個侍衛而已,也不怕折辱於人前?”

拓跋燾自然也聽到他的話,不由皺了皺眉,若無其事繼續聽段霸所念之賦。拓跋範輕喝一聲:“皇兄是要惹父皇生氣麼?”

拓跋彌見拓跋範抬出父皇的名頭來,一時也不敢造次,悻悻坐下。可巧,他的話也被坐於對麵的宋使聽到,段霸把遊真所作賦文正好念完,還不等眾人有所表示,便見宋使站起來,微微躬身,聲音不卑不亢:“適才聽聞三皇子殿下對本使隨侍所作《獵賦》頗有微辭,本使不才,隻道我宋國人才濟濟,便說士人白衣(百姓),皆可吟詩作賦也不為過。敢問陛下,不知貴國可有此說?”

拓跋嗣一聽又是拓跋彌惹出來的事端,瞪了他一眼,卻不便發出火來,失了氣度,隱忍著笑道:“宋使說的是哪裏話?彌兒想必是聽得入神,說些什麼話,宋使又豈可當真?”

拓跋彌哪能看不到拓跋嗣眼裏的警告,忙斂襟閉嘴,任是宋使再三瞥過,也不動分毫。

卻聽宋使又道:“那麼,本使倒想聽聽三皇子殿下的文賦,想必是皆出於我等之上罷?”

什麼?要他獻賦?拓跋彌登時蔫巴了大半個身子,想要裝傻混過去,卻又有點不甘。昨夜裏,任是大皇兄和四皇弟再三相逼,也隻寫了個小賦而已,且語義不達之處頗多,又加上自己困得要死,便求了他們放過自己,回去夢周公去了。

拓跋燾和拓跋範也沒想到宋使會咬叫拓跋彌,隻恨他是個惹禍精,又一想他那篇賦作得將將稱得上是賦而已,當時想著容他在父皇麵前混個過關,也就沒有抓著他不放,沒有繼續給他潤文。

這下可好,事都壞在他身上了。

拓跋嗣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連連暗歎,卻又無可奈何。

拓跋燾麵色極不好看,沉寒的眸子越發幽深,抿唇不語。

拓跋彌本來也是慌極亂極的,突然想到叱木兒一大早交給他的那篇賦,便計上心來。

此賦正是鬱歡所作《獵賦》,叱木兒給他之時,他想著用不著,便收賦入懷,並沒有告訴大皇兄,這會兒正好拿它來抵了宋使相激,不失為一妙法。

他取出那篇賦來,清了清嗓子,大聲道:“我朝自是有人能出口成章,下筆若神,隻是,不善於外彰罷了!”

這一聲喊,成功地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皆往他這邊看來,他繼續道:“本來不屑,如今卻不得不拿出來給諸位看看,這篇《獵賦》,在座諸位恐怕都無法比肩。”(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