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燾瞥了一眼赤狐,帶著笑,輕嘲道:“哦?半路截來的?嗬嗬......”下了榻幾,繞著赤狐轉了幾轉,讓赤狐崩緊了身體,不知大皇子殿下是個什麼意思。
自己的肩膀卻是猛然一矮,立即沉了沉,把身子穩住,心道大皇子殿下的這一拍下去,當真力猛,若是再加幾分勁道,也不知自己還能不能承受得起。
他道:“殿下的功法又精進了。”
拓跋燾不理他,繼續道:“你是看上這小醫女了麼?半路截來,你主子的命便是這麼不值錢,由著你作踐?”
赤狐有點犯蒙,大皇子殿下平日裏甚少對他厲語相脅,不知今日是怎麼了,一件小事讓他整得天大,竟把自己搞得裏外不是人,甚至用了這麼嚴重的字眼。
他“嗵”得一聲,跪倒在地,也不解釋,粗聲道:“是屬下失職,請殿下責罰!”
拓跋燾哈哈一笑,轉身走向門外,道:“罰你做什麼?看上便看上了,一個女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站在鬱歡麵前,半晌才道:“莫不是此女長得國色天香?抬起頭來看看!”
鬱歡此時憤憤不已,暗道自己怎地沒發現曆來霸道厲然的拓跋燾,居然如此輕踐女子,便是前世,拓跋燾那樣對自己,也沒有見過他對身前嬪妃這樣看待過。
“奴不敢。”鬱歡壓下一躥一躥的火氣,聲音不緊不慢,不卑不亢。
“抬頭!”拓跋燾命令道,不容拒絕。
“殿下......”鬱歡咬了咬牙,慢慢抬首,隔著幕離看向對麵。
這一看才發現,拓跋燾魁梧挺拔,完全脫了以前的青澀,越發曠達豪宕,更添浩色澄輝。
“呃?”拓跋燾見鬱歡雖然抬起頭來,卻還有一麵幕離遮容,一愣一征間,又聽鬱歡道:“世間權貴不足貴,人中豪傑不為傑,在醫者的心目中,隻有病者一稱而已。殿下,還診病否?”
拓跋燾眼中詫異之色一閃而逝,盯著鬱歡,忽地轉身,向著門裏行去,邊道:“好,便由你診上一診。”
鬱歡依言站起身來,撣了撣膝上的汙塵,順便活動了一下久跪酥麻的筋骨,跟著進了內堂。
與別處不同,此處內堂除了一應榻幾擺設,氈花厚毯的一側竟留了一處伎樂之所,想必酒酣宴好之時,聲色犬馬便會上演。
鬱歡的眼眸熱了熱,複又垂下,快步上前,跪於榻幾前,等著拓跋燾露出腕子來。
等了許久,也不見他有所動靜,便微微抬起頭來,卻正對上拓跋燾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心內一慌,忙低首道:“殿下,還請露出手腕,奴好把脈。”
拓跋燾依舊盯著她,卻也把腕子露出來,也不說話,輕放於鬱歡麵前卷幾邊。
鬱歡緩緩吐了一口氣,手掌暗暗握緊放開,才輕輕搭上拓跋燾的腕脈。
輕按重壓,脈動沉穩有力,如奔如嘯,卻是不急不躁。鬱歡輕輕蹙眉,越發不明白他的胸悶之症從何而來,又是何種舊疾能引發他的胸悶不舒。
“另一隻手。”鬱歡肅容道。
拓跋燾非常聽話地把探出左臂,鬱歡酥指輕搭,閉目片刻。
隻有赤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站在旁邊心焦不已。
半晌,鬱歡微微一歎,收指入袖。
“怎麼,我家殿下怎麼樣?”赤狐急道。
“脈象平穩,並無任何不對之征。”鬱歡跪地回道。
“你這小醫女,看來學有不精,怎地診不出來殿下的......”赤狐瞪著她,急火火正待數落,卻被拓跋燾打斷。
“赤狐。”他擺了擺手,道,“無妨,今日隻是偶發胸悶之狀,診不出來也是正常。”
“殿下......”赤狐正欲再說,卻見拓跋燾渾不在意,竟又是有點糊塗,怎地殿下突然對這個醫女這般和顏悅色。
鬱歡也不清楚怎麼回事,隻聽拓跋燾問道:“你真於正醫坊學醫?”
“是,殿下。”鬱歡恭敬回道,正要告辭而去,見一侍衛模樣的著甲之人於門外稟道:“殿下,慕忠將軍有信。”
慕忠?鬱歡一驚,隨即一喜,慕忠!這是不是就能找著木山厘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