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陷害(2 / 2)

她歡喜。身子因莫名的興奮而微微戰栗。血脈如賁,叫囂尋找,等待某一刻的噬血狂情。

“好好,快快去配了來!”

“奴婢遵命!”鬱歡按捺住自己的心緒,語複平靜,“奴婢還有一事回稟。”

“何事?”

“奴婢想為李太醫求個情,李太醫也是聽了奴婢一言方才起意施針,奴婢是責不可貸。至於後來陛下病痛加劇,蓋因針不對症,卻不是李大人下針之過。還請娘娘仁心寬恕,免了李大人之責,治奴婢的罪!”

說著,她跪下。

旁邊李太醫恍惚間聽到鬱歡為自己求情請罪,著實一番詫異。他道是與這女子小識幾麵,卻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如今這般,實在是令他想不通。

“臣有罪!讓陛下受痛,讓娘娘受驚,實屬臣之罪!臣願伏罪!”

倒也是個識時識務的,鬱歡如此想著,以退為進,這太醫令順杆爬的本領不差。

“罷了,好在陛下有驚無險。無歡雖有建言之責,卻也有救駕之功,便功過相抵。至於你,先回太醫署待罪,等陛下醒了再行處置罷!”姚皇後如是說,語態疲累。

她擺了擺頭,示意候值婢女進來,碧桃當先,也不知這段時間她是去了哪裏,沒有陪在皇後身邊。

鬱歡看了看擦身而過的碧桃,站起來,與李太醫一同離開,正要分道揚鑣之際,卻小聲叫住他:“李大人!這枚玉扣可是大人的?”

李太醫聽聞一駐,轉身接過鬱歡遞過來的東西,仔細一看,又低頭往自己腰帶上瞧了瞧,才訝異道:“咦?老夫腰帶玉扣怎會到了無歡姑娘的手裏?”

“嗬嗬,婢子適才跪下回話時,有一物件硌著婢子膝蓋,婢子也沒敢動。起身時,順手便撿起來了,剛瞧著大人腰帶帶鉤處似缺一玉飾,也不知是不是大人掉落的,故此一問。”

“還謝姑娘幫著撿拾!老夫這便告辭!”李太醫緩緩走遠,口中喃喃自語道,“嵌得好好的,怎會掉落呢?”

......

鬱歡看著李太醫離去的背影,會心一笑,亦輕聲道:“也謝大人的玉扣掉得很是及時,幫了我的大忙。”

那枚玉扣,與先前她的掌中玉件,是一模一樣。那李太醫突感不適,正是因這枚玉扣。鬱歡以彈功射中他的腰身,才致他施針誤差。她亦以彈功暗力,隨針注入皇帝麵首諸穴,才鎮住皇帝的頭痛。

隻是,這些,李太醫不知,皇帝不知,便是武功卓卓的大宦者阿幹裏,也不知。

鬱歡回到寢屋的時候,已是月上中天。本應該直接去尚藥監,卻一時想起叱木兒自清早出去,一天也沒有見著人影,心憂她有事,也怕她擔心自己,便先回寢屋看看。

那皇帝最起碼還有兩三個時辰才會轉醒,這一時半會兒也耽誤不了什麼事兒,鬱歡想得很好,回了寢屋一看,卻依舊不見叱木兒。

除了禦食監,她實在是想不出叱木兒還有什麼喜歡去的地方。回屋途中,遇著姚皇後的小婢紅葉,正端了點心從禦食監過來,點頭寒暄的功夫,自是清楚叱木兒午間便離開禦食監了。

如今,她是去了哪裏?

鬱歡突然便心急如焚,生怕她有個什麼好歹,便揣了從師父那裏順來的一粒生息丸,匆匆披了件厚夾衣,急急往禦湖邊尋去。

禦湖似乎與她有仇。

她幾次生出事端,都與這禦湖有關。眼下正是仲春時節,禦湖日日換了新水,一掃初時寒氣,越發清亮,岸邊圍柳,新芽輕漾,春風駘蕩一過,尤顯婀娜。可是這吹碧映綠的春景再美,卻也勾不起她點滴興趣。

尤其那些散矗在禦湖周邊的假山屏閣,遠遠掃目一顧,更是陰晦不明,仿佛藏著忒多髒汙肮物,一不留神,便踩入跳進,活活被噬了。

她入宮經月,便得了教訓,再不容她行差踏錯,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這樣想著,行著,尋著,大半個禦湖都繞過,莫說叱木兒,便連個鳥蟲痕跡都沒有。

四周靜謐得很。鬱歡越發擔心起叱木兒來。一時間竟不知再去哪裏找她。

她扶著禦湖東北角的亭閣欄檻,借著散月微光四處瞧著,正想轉身去旁邊的梅園找找,便覺後背一股推攘之力,身子直直飛了出去。

來不及呼喊一聲,鬱便瞧著前麵禦湖張著大口,恍惚間雙臂再使不出任何力氣,重重栽入那黑黝黝的湖水中。

落水前一瞬,她突然便想笑。

這禦湖,看來真是與她八字不合呢......

(本文中針穴藥劑神馬的,雖是有根有據,卻不得當真,悠歌畢竟是見識粗淺,難免錯漏,還請親們不要太計較,悠歌拜謝!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