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鬥芳(2 / 2)

“怎麼?皇後娘娘作不了主?”碧桃繼續反唇相譏。

“如何——”

拓跋彌的話卻被杜貴嬪不緊不慢地打斷:“還請姐姐作主處置!”

拓跋彌還待說話,杜貴嬪瞪了他一眼,又道:“彌兒,你此前對娘娘有不敬之語,還不領罪?想是娘娘鳳心寬宥,必不會怪罪你的。”

姚皇後卻道:“彌兒剛十齡孩童,想是言衷相生,想來本宮儀同後製,道是陛下心存憐愛之意,彌兒卻未說錯,金人鑄未,璽冊未受,本宮忝為**之主。”

“皇後——”

“陛下可否聽得妾身一言?妾未嫁時,君許後位,原是妾先皇考與陛下之約,如今妾故國亡,慈父喪,隻得此飄萍一身,欲往何方,能往何方,又有什麼要緊?妾得陛下如斯恩寵,已是足願,豈會在意那些身外名份?便是妾身自己,受些什麼苦楚,若為了陛下,也自是能當蜜吃。”

鬱歡卻一皺眉,此一番話情意真摯,道是處處不在意,話裏話外,卻還是博取君憐。

姚皇後果然還是不一般!

隻見皇帝當真臉色一沉:“魏祖雖有製,金人鑄成方為後,先皇後乃宣武帝大室原配,卻因此製未及後位,且因朕之不孝蹈亡,朕每每憶及,都痛入髓骨。如今,朕再不屑那祖宗規矩,鑄不鑄成金人有什麼要緊。至於寶璽金冊不詔不受,非後不賢,非君不立,乃是皇後娘娘思君兩難,幾次三番推拒。如今,朕再重申,有誰若不敬皇後,便自當罰罪沒役,無人概免!彌兒雖為皇子,卻也免不得罪。彌兒,下去自領四十鞭!”

眼見拓跋彌垂頭喪氣跟著內廷侍衛邁出殿門,卻被悠悠一聲定在檻處,進退不得。

鬱歡看向正在發聲的杜貴嬪,她不複先前恭謹,語氣微厲帶怨:“陛下!敢問彌兒有何不敬皇後之處?他所說寶璽金冊不詔不受,可是有誤?”

“自然無誤,可......”皇帝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杜貴嬪接了過去:“可陛下就據此斷了彌兒的不敬皇後之罪,陛下龍虎之軀,金口玉言,便如此草率輕舉麼?”

眾人征征立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都道杜貴嬪是怎麼了,吃了嗆藥般頂撞聖上。杜貴嬪這幾年失寵人盡皆知,陛下寵後又是出名的,如此不管不顧,當真連性命也不要了麼?

鬱歡想起叱木兒說的,幾年前這杜貴嬪也是當眾出言頂撞陛下被罰,今天倒也被她趕上一回,遂不由擔心起杜貴嬪,看樣子,杜貴嬪是善不罷休!

皇帝卻似沉吟,又像在自語:“哦?如此麼?朕還真是不自覺啊......”

眾人剛鬆一口氣,卻立時又提起心來,皇帝那和風細雨的麵孔依舊,語氣卻似風雨欲來:“杜貴嬪便說說朕是如何草率輕舉了?好叫朕也受教受教?”

“妾如何敢叫陛下受教?陛下萬乘之駕,天佑龍子,妾一介凡人俗婦,如何敢指摘妄議?妾隻是可憐彌兒,年少失母,雖貴為皇子,除了婢女仆從,再無人疼惜憐愛,更逞提教導習引。有道天家無情,妾卻想,無情是天家,有義卻在人心!陛下為天下之主,可也是皇子皇女們的父皇!便是彌兒他再不濟,再不成器,再無人教導憐愛,不是還有陛下麼?如何便教那婢女生欺了去,惹得他出言不遜?如今不治那婢女不敬皇子之罪,怎麼本末倒置反議起彌兒的錯處來?妾身宮中的春兒雖死得不明不白,此事的來龍去脈卻已然清楚,彌兒他也沒有說什麼大不敬之語,縱是他萬般不堪,陛下作為他的至親,如何又脫得了幹係?便是偶有小過,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他一沒有殺人越貨,二沒有褻瀆皇家,可憐他小小年紀,還在懵懂時候,如何能承得起四十鞭的酷刑?”

一番話,杜貴嬪說得滴水不漏,一氣嗬成。

眾人聽得膽顫心驚。杜貴嬪聲音平平,卻處處詰問,語氣淡淡,卻時時詬責。饒是他們,也聽出杜貴嬪的話裏話外意,語間語外憤,更遑論那座上天子?

鬱歡也看向皇帝,事到如今,她反倒成了沒事兒人似的,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皇帝的臉色鐵青,顯然是氣極,不知是惱那杜貴嬪,還是惱自己,真如杜貴嬪所說那般無情無義?

她卻自惱恨自己之前的多管閑事,偏偏去查看那婢女,惹上這麼一攤破爛事。

這該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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