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沉屍(2 / 2)

說著,便往前一湊,卻聽她大叫道:“無歡!她怎麼了?這不是杜貴嬪的婢女春兒麼?”又一聲喊,“不對,她......這......這......”

見碧桃驚得語不成聲,鬱歡卻冷靜了下來,道:“沒什麼,這婢女不知何故暈倒在花樹後,我發現後便要拖她回寢屋,且要給她療治呢!”

語氣很是平靜,碧桃卻猶疑不定,顫顫巍巍上前摸了一把,手勢極快又收回,更驚道:“她明明......明明死了的!你,你......是你,是你對不對?”

“什麼?”鬱歡淡淡看了她一眼,手指切往春兒屍身頸脈,又淡淡道,“哦,是死了,剛才還動著呢,怎麼一會兒功夫便......唉!”

“是你害死了她!無歡!”碧桃的聲音陡高,聲音不複剛才的戰戰,口齒伶俐道,“無歡,許是你還怨忿她當日對你一推之仇,下手害了她,這月黑風高,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想被我瞧見,是也不是?”

鬱歡瞧見她話語微帶幸幸,頓時便怒從心起:“姐姐說妹妹害死她,可要講究物證人證。可是姐姐瞧見我怎麼害死她了麼?我一弱流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不使刀弄棍地害死她?姐姐可是看見了,我與她身形雖差不多,她卻比我壯實多半個,就算比拚力氣,我如何又能敵得過她?如今姐姐紅口白牙,憑現時情形便斷定我謀她性命,如何使人信服?姐姐,你可是於我有私,特特如此意斷,是也不是?”

牙鋼齒堅,真真釘得碧桃頂受不住,卻猶自強言:“咱們這便去回了娘娘,讓娘娘去斷這無頭公案,我偏不信,帝闕威嚴,豈容宵小作怪害人?哼!我是沒有看見你謀她性命,又有何人看見你沒有謀她性命?”

“適才無歡姑娘與本皇子在一起,如此,可是能作證她沒有害那婢女呢?”

鬱歡和碧桃俱都回頭,卻見一襲朱紗罩袍內襯螭龍錦衣的少年立在她們身後,嘻笑無度。

鬱歡微一皺眉,這不是那日被她摜入水的小宦者麼?怎搖身一變成了皇子呢?卻是哪位皇子?

見她不言語,那拓跋彌笑著又進了一步,巴巴湊到她麵前,無比正經道:“歡兒,適才你可是還贈我一詩呢,這麼快便忘了?”

莫名其妙!鬱歡無比嫌惡地往後撤了撤身子,依舊未發一語,隻是盯著那少年看。

“歡兒,你可是好忘性!你不記得,我可是記得清楚呢。‘玉體浮波好叫春’,可是這句?嗬嗬,沒想到歡兒小小年紀,卻也知這春日春生,可還想聽聽本皇子叫春,嗯?”

正要開口回過去,卻見碧桃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插語道:“三皇子殿下,您就別在這打渾了,這人命關天的大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鬱歡皺眉更緊,原來他就是早夭的三皇子?這拓跋彌便是在前世時,她也是沒有見過的,聽說是得了病去的,又一想這小子莫不是記仇如今真要落井下石罷?

“怎麼和本皇子說話呢?”拓跋彌猛地厲聲道,“本皇子如何打渾了?你這賤婢滿口乖言,你沒聽到本皇子說話麼?本皇子說了,她——”一指鬱歡,接道,“無歡,一直在和本皇子在一起論詩,是我們一起發現了那婢女人事不省,本皇子去請人不成才又轉回,如何?”

“奴婢不敢和三皇子殿下妄語!奴婢隻是據實說而已!還請殿下貴人高抬手,容奴婢前去回稟皇後娘娘,再來處置此事罷!”

“皇後娘娘?哪來的皇後娘娘?你封的?本皇子可從未見父皇下皇詔賜金冊立她為皇後!”

鬱歡一驚,姚西平是拓跋嗣後禮納之入宮的,此時的確份屬夫人之妃位,可是皇帝寵後,民間甚傳,這拓跋彌怎地就直言而出?

碧桃臉上一變,氣怒交加道:“三皇子!皇後娘娘雖未受璽綬,皆是因為手鑄金人不成!當年魏秦聯姻,我家公主可是全套的皇後儀駕迎進宮的!你鮮卑魏製言,手鑄金人方能立後,我秦國可不承認!”

“哦?是嗎?可是你的秦國如今在哪兒立國呢?”拓跋彌謾問道。

鬱歡卻知,姚秦早已於兩年前滅國,正是晉軍北上其國始亡。

碧桃老大年紀,竟被一少年頂撞得招架乏力,急得似驚又哭:“三皇子你別欺人太甚!你以為我家公主稀罕你魏後之銜?若不是陛下憐惜,誰又敢明裏來去尊一聲‘皇後娘娘’?你若不屑,大可去問陛下,為何幾次三番要立我家公主為後?非陛下不立,而是公主她謙讓不當!否則,如今怎容得你放言侮辱?”

拓跋彌卻一噤聲,轉了轉眼珠道:“碧桃!你適才所言‘我秦國可不承認’,可是指的不承認什麼?是我皇魏國仗還是我皇魏法度?”

碧桃臉色陡白,鬱歡暗忖,拓跋彌問出這番話,是打算以欺君藐聖之罪下死碧桃麼?

(親們冒個泡吧?好不好?出來讓悠歌見見,末日快來了,心裏怪怪滴~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