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那位倒也算是個識眼色的,瞧著常子方身後的幾車東西,又看常子方氣宇高華,想是個大家士族,冒冒然也不敢隨便得罪,笑著作揖:“先生,我等皆是晉相國劉公帳下兵士,這條驛道今日怕不能走了,還望先生體諒我等為難之處。”
常子方皺了眉頭,似是不耐煩他的一番說道,轉首看了看前後上百名晉兵,語氣不悅:“體諒?你們將我的書冊如此亂翻,如何體諒?”
“這個,職責在身”,他賠禮道,再次微微傾身,對著猶自翻東西的幾夥兵士喊:“若沒搜到什麼東西,便都停下!”
“屬下這兒找到秦姚興老朽的一幅字!”一名兵士回道。
就在鬱歡的馬車上。
常子方眉峰立陡,忽地轉過身,眸光似箭般射出:“別動!便是晉軍就可隨便動人的東西麼?”
邊說邊大步流星邁步,轉眼便到了車轅前,再次重複道:“別動!”
這回,那個領頭的軍爺不幹了,卸了善模善樣,語氣猙厲:“我等皆是奉相國命,於此封驛鎖道,敢擋者,死!”
還沒等常子方說話,鬱歡便從車廂中鑽了出來,站在趕車人的旁邊,喊道:“給你們幾個膽子,試試!”
稚聲落落,聲聲入地。
常子方疑惑地看著她,一幹晉兵也看著她。
“先生與我,欲往長安去,你等在此設路障阻截,用意為何?竟敢僭稱職責二字,妄想混水摸魚,為己謀利!你可知,此行是由晉軍前鋒檀將軍親自交由,托我等護送這幾車東西於長安!想來,你們也知,宋公此時身在洛陽,意在何處罷?”
眾人皆驚於此女稚言,竟是將晉軍風向說得一清二楚,且口舌伶俐,大有得理不饒人之勢。
見為首軍爺還是將信將疑,鬱歡掏出那枚檀道濟於去年分別時贈予的玉佩,晃了晃,沉聲說道:“這是檀將軍交予我等的信物,諸位要不要上來看驗看驗?”
旁邊一個兵士剛要舉步上前,被喝住:“哦!恕末將等人無禮了。還望先生和姑子,大人不記小人過!”
常子方有點征了,見鬱歡一連串動作言語下來,竟連手中的那幅字亦忘了重新卷起,那位軍爺的話自是沒有入耳。
隻見鬱歡又朗朗啟開接道:“軍爺也是軍務在身,先生自不會計較。此行本欲避人出之,不想正巧遇著軍爺設關。軍爺想必還有得忙,若無其他事,先生和我便先離開,可好?”
等到常子方和鬱歡一行真正出了洛陽地界的時候,鬱歡才發覺自己已經是汗濕布衫。
果真還是自己前世的那點所知幫了大忙。
常子方卻自始至終沒有問她,如何這般說話,如此行事。
鬱歡也懶得說,隻要脫了險便成,難道還要她再主動去挨訓不成?況且,也是為了師父那些所謂的寶貝,才遭此際遇。
便是他訓得,她還不願意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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