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先生是極喜歡這小女娃了,也好,本將也很是心喜,如此伶俐的女娃,怪不得雪睛馬也願意親近。先生可要早去早回,大軍不日攻城,如得順利,還得開拔前往他地,並不能久留於此。如今正在籌糧,待糧草籌得,就要按照相國的布署行事了。”
鬱歡聽檀道濟此言,便知不妙,前世她是未出閨閣之女,雖好讀史研書,並不太清楚此次晉軍北伐具體的布署緣由,但是結果卻是人盡皆知的。同為晉軍前鋒主帥的王鎮惡見檀道濟先入洛陽,光複舊都,心生不忿,繞過洛陽,直撲潼關,不想卻遭慘敗。檀道濟和另一名鬱歡不記得名字的將領,也會在蒲阪等地遇挫,並且來年晉軍糧草會嚴重短缺,魏軍正是瞅準此機,方克得晉軍,寸土未失。
要不要提醒檀道濟呢?她猶記劉涓子之言,並不敢冒頭說話,可是若不說,自己良心難安。
隻因檀道濟與前世的爹爹所犯的錯一樣,急功冒進,因此失了戰機,落得身敗名毀。檀道濟雖不至爹爹一般不濟,她卻終是看不下去。
鬱歡心裏掙紮不已,想了想,便向劉涓子道:“大人可知黑貂裘敝故?”
“哦,何當此問?”劉涓子好奇道,檀道濟也現出很感興趣的模樣。
“無歡記得春秋蘇秦遊說秦王,曾書十上而不行,黑貂之裘敝,終無成而歸。”
“此故何意?”這回是檀道濟問道。
鬱歡思想一番,方說道:“無歡覺得,但凡世上之物事,無不有定數。便是你再竭力盡心,終至力有不逮之時,若強行逆之,隻會傷己,反落不得好名。便如行軍打仗,可攻時則攻,可守時則守,不可勉力為之,不然,前功盡棄,悔之晚矣!”
劉涓子滿臉古怪,眸含責意,檀道濟卻撫掌大笑,連連道:“這小女娃當真有幾分意思!哈哈,若不是軍中不能留女眷,本帥還真有心要收下她做個義女。也罷,待本帥得勝回朝之時,此事再做計較!”
鬱歡那個急呀,也不知她此番話,這位將軍究竟聽進去多少,若日後一再孤意而行,豈不是誤了她一番好意?誤了這番好意便罷了,最主要是此戰成就另一名將王鎮惡,檀道濟功不下他,卻隻能屈就他人之下。
檀道濟,當真聽不明白?
劉涓子扯著她胳膊的手,突然一滑,鬱歡不意間又要跌倒在地,幸虧檀道濟眼疾,一個箭步衝上去,方拉住她的小身子。
“你這小女娃,怎地這般虛弱?快快去將養著罷!”檀道濟轉首對劉涓子又道,“本帥這便回帳了,雪睛馬這兩日有護騎營照料,先生此去放心。這個小莊子倒是個妙處,不顯山不露水,也極適合雪睛馬和傷兵養傷。”
檀道濟自去不提,臨前賞了鬱歡一塊玉珮,成色倒不是十分好,但在鬱歡看來,抵得上千金,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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