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亂的抱住夢梔,無奈道:“小賴子,明明是你先做錯了,到先發製人撒起嬌來,讓我想教訓你都下不去手,真是,這輩子都被你吃死了。”
她原本以為,經曆過這次的事情,自己麵對安洋時心裏怎麼著也得有點膈應,可真正見到了,發現除了壓抑在內心許久的想念和依戀以外,再也空不出其他情緒。
“我錯了,老公,我以後再也不會擅自離家出走了。”
他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輕輕吹起,溫柔的問:“大冷天的,穿這麼少,難怪手這麼冰,準備什麼時候跟我回A市過年?王媽做了一桌你愛吃的菜,爸爸連新年禮物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回去。”
夢梔靠著他,心裏帶著一種滿足的甜蜜:“都可以,要不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安洋撐不住笑了,揉著夢梔的頭發道:“你還真是個人來瘋,說走就走都不打聲招呼,又說回就回要多任性有多任性,要走至少得和琳姨說一聲吧,不然讓她像我這樣擔心的發瘋?”
她也意識到自己這個嚴重的錯誤,舉手發誓:“我再也不這麼做了,以後去哪兒都向你報備,絕對不讓老公擔心!”
安洋嗤嗤的笑:“得了吧,還走哪兒都向我報備,我又不是你老爸,我隻要求你一件事情,以後無論去哪兒,晚上都要記得回家,我在等你。”
夢梔眼眶發紅,抱著安洋狠狠地點頭,生怕他看不到,又認真的承諾:“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這麼擔心了!”
無論長輩們有什麼恩怨糾葛,至少麵前這個人全心全意的愛著自己,不因為她相貌醜陋而嫌棄,不因為她性格木訥而厭煩,不因為她努力較真而膩味,如果上天賜予你這樣一個男人,你還有什麼理由離開他呢。
“啊,這麼快就要走啦?算了,反正我已經習慣你那站不住自我立場的作風了,簡直就是顆牆頭草,快滾吧,省的礙我眼睛,這幾天呆在這裏,可愁死我了,一副林黛玉淒淒慘慘戚戚的樣子,真是夠夠的了。”
琳姨揮揮手要趕人,眼睛裏卻是遮不住的傷心失落,她以為自己孤獨了這麼久,終於有人可以陪著過年,到頭來不過是空歡喜。
看琳姨失望的樣子,夢梔有些於心不忍,湊上前抱了抱她:“對不起,下一次我陪您過年,這次我要跟著安洋回去處理後續的事情。”
她擺擺手示意無妨,不耐煩地說:“行啦,我又不是行就將木的老太太,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在為未來奔波,我怎麼可能生氣呢,快回去吧,我等你們的好消息,期待吃到你們的結婚酒。”
安洋笑了笑:“琳姨,就衝您這句話,結婚的時候一定給您一張喜帖!”
她們兩人表情都很微妙,一想到那天琳姨和安淩峰見麵尬聊的樣子,就覺得婚禮變成災難現場。
還是別……別請琳姨了,對大家來說都是傷害。
琳姨笑了笑,道:“行了,這句話我記在心裏,我送你們吧。”
安洋和夢梔立馬聞之色變,提著行李箱,在她化好妝之前大聲道:“不用了琳姨,我們打車去機場,你好好在家休息吧!”說完,飛快的竄出門。
他們在這裏打了半個小時的車,安洋抱著雙臂煩躁的說:“新學期回學校我一定要報個駕校!真是,什麼鬼玩意兒。打個車都要等這麼久。”
夢梔哈哈大笑:“可以啊,那我也想跟著你一起學,以後出去玩,你開車開累了就換我來。”
“算了吧,你們這些女司機,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一想到琳姨那喪失的車技,安洋就渾身打哆嗦,堅決抵製夢梔去學,免得上路了禍害乘客。
她撅嘴,不高興地說:“我學來也是為自己方便啊,你不可能一輩子都接送我吧。”
“怎麼不可能?以後你上班了我就天天接送你,讓那個男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老婆,不要說碰一下,說句話都不行!”
夢梔頗有些無奈的搖頭:“你怎麼知道一定是男人居多啊?萬一我去的部門恰巧全是女孩子呢。”
安洋冷笑:“女孩子?你覺得你們學校有幾個女孩子?數都數的過來!其他都是一些單身多年的狼崽子,我不盯緊一點,能行麼!”
她無話可駁,N市理工學院確實是全中國大學中男女比例失衡最嚴重的,一個係幾千個人,隻有十幾個女生,老實說,那幾個女生長得還不咋地。
似乎是為了給這對剛經曆顛沛流離的情侶一點甜頭,老天爺很給麵子的露了笑臉,回程路上無風也無雪,隻有細碎冰冷的陽光。
她靠在飛機椅上,做了個冗長複雜的夢,裏麵有過去二十年經曆過的是是非非,卻也有未來平淡美好的畫麵。